凤英居然同时出现在他老爸的公司里。他死定了!
该如何解释才好? “嗨!”章诗讨好地、试探性地冲着她傻笑。
“章诗……你和他……”她无助的眸光徘徊在两个男人之间。
怎么可能?他们不同姓,甚至缺乏肖似的外形特徵。
“来来来,你们年轻人赶快出去谈情说爱。”曾天夕毫不迟疑,连拖带赶地迫着新生代离开他的地盘。“我看得出来你们有很多闲话好聊,别让老人家耽搁了情侣们宝贵的光阴。”自始至终,两个年轻人眼中无他。
“马先生……就是令尊?”她的语气有些虚弱。
其实章诗的父亲身分为何,并非值得大肆宣扬的新闻。只是,她倏然衍生的受骗感觉是如此强猛,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正常地应对于他。
“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告诉你……”他搔着后脑勺,像煞一只做错事的愧疚猫咪。
凤英勉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浅笑,看起来却分外的生硬。
“其实这也没什么嘛!我又不是非知道不可。”她摊了摊手,强笑着。
“这个嘛……”他改为摸弄鼻梁。速速转移话题,方为上策。“我正要回基金会看看,咱们一起过去?”“噢,我暂时不回去,还得顺路绕到印刷厂,盯一下宣传dm 的进度,不麻烦你了。”忽然之间,两人生疏成泛泛之交。“你进去和令尊谈话吧!我先走一步。”她不待章诗回话,几乎是以 “落荒而逃”
的速度投奔电梯间。
章诗对她并不老实,她被骗了,被章诗骗了──脑中反反覆覆,在类似的字眼上打转。
她咳掉喉咙中的硬块,尝试回稳指挥若定的本性。
席凤英,这只是一件小事嘛!没什么好计较的。再说,你和他既非亲又非故,他干嘛事事向你报备坦白?理智的部分虽然分析得坦然,感情方面却深深受到伤害。
章诗还有多少事情瞒着她呢?她脑中不由自主地忆起他许多次的轻描淡写。从前为了尊重他,因而不愿逼迫他解说自己心头的疑问,现在却益发泛滥成 “章诗骗人”的想法。
电梯的数字灯号一格一格往上跳,她茫然呆立着,等它张大的嘴吞灭自己,度秒如年。
“晶晶……”湿热的气息吹向她耳际。章诗悄悄环上修长的臂膀,从背后包围住她。
同样的姿势,以往带给她温暖和安全感,今日却出奇的陌生而不自在。
“老实说,你是不是很生气我瞒骗你?”他收紧手臂,恍然生出即将让她飞走的错觉。
“没有呀!你不要多心。”她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很轻快太平。
“真的吗?”章诗转正她,鼻尖触着鼻尖。“看着我,再说一次。”面对那双洞悉一切的杏形瞳孔,她说不出口。
电梯敲响了抵达声,及时解救她的困境。
“电梯来了,我该走了。”她浅笑着拍抚山猫的脸颊。“下回再一块吃饭,──bye。”“等一下。”他低头,正待吻上她的嫣唇。
凤英下意识地别开脸。
两人同时为她明显的排拒动作而凝定住。
“别这样,公共场合。”她尴尬地搪塞一句场面话。“再见。”合拢的电梯门,终于切隔了两人交错的领土。
她瘫靠着冰冽的镜面冷墙,三面刺目的玻璃镜,映照得人无所遁形。
十点四十分,韶光正绚丽,她却觉得疲乏…… “学无涯文教基金会”全体员工切切心悬了两个多月的园游会,终于在天时、地利、人和的配合下,顺利步入活动的尾声。
预料中可能酿生小短路的硬体设备,在二十名一流工程师的监管下,乖乖尽完它们的本分。
而应该现身说法的名人仕绅们,也一一赏脸地露了相──当然是赏 “川流资讯”的脸。基金会的顾问们也全数出马壮声势,包括那个从头到尾一直以阴沉眼光偷睨她的饶**,就连负责人龙学文也及时从欧洲赶回国共襄盛举。
放眼大安森林公园,中央舞台和四周步道上的搭棚,三分之二的摊位已结束营业,正式收工,只有少部分贩卖点依然热诚地提供来客们服务。
大体而言,全部活动确定于二十分钟后圆满收场。
结束了!
凤英坐在播音台上,放眼打量辛劳上百个小时的成果。
园游会圆满落幕,意味着她终于挣得了舒缓下来的生活步调,但,她心中却犹如骤失了方向似的,脑海里浮茫茫的。
“嗨!”一抹俐落爽朗的倩影,晃闪闪地跳上舞台,冲着她笑咧了两排银亮的贝齿。
“恭喜你呀,席老师,今天的园游会非常成功,贵基金会应该义卖到可观的款项。”凤英先是怔了一下,立即辨认出棒球帽底下的俏颜。
“嗨!也谢谢天虹社的义务支援,替我们绘制现场的手写 pop。”她堆叠着满脸欢悦,探手与石卉妍交握。
“没什么啦!小事一桩。”卉妍挥挥手,做了一次慷慨的顺水人情。
若不是阳姓公孔雀私底下自掏腰包,她也没太多美国工夫来行免费之善。
“还有,袁克殊先生,也非常感激您。”凤英快步蹲在舞台边缘,朝台下黑衣黑裤的伟岸男子探出柔荑。“多亏您促成 ‘童年玩家’赞助我们的玩具摊位,听说那个贩卖点是最早销售一空的烫手货。”“没什么。”袁克殊简洁有力地回礼,阳刚稳重的魅力自然而然包融着他的一举一动。
“章诗刚才好像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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