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今都记得那些拳脚和棍子落在身上的痛感,他的鲜血和痛呼没有让袭击停下来半秒,那群人就像是在殴打没有知觉死物,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鲜血大口大口的从喉咙里涌出,是一种恶心的腥甜味。
他听见自己肋骨折断的声音,呼吸变得困难,肺部像是被灼烧般疼痛。视线和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他以为自己一定会死去,直至仓库外传来警车的声音。
围殴他的人很快散去,有人匆忙跑进来,艰难的扶起他逃离。
救下他的人是俱乐部那个调酒的服务生,警察并没有来,是他在下班时恰好看见他被人挟制,他跟踪了他们的车,制造出的警笛声,及时救下了他。
他断了两根肋骨,身上有大量的伤,也有轻微脑震荡,大半个月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那段时间,他每天唯一能做的便是忍着满身疼痛看着花白的天花板发呆流泪。他想家,想念妈妈,他想不通,事情到底为什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他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他的生活也不该断绝在这里。
伤愈后,他辞了俱乐部的工作,那个会拳击的调酒师给他介绍了一份拳击馆的打工,他的工作便是每天几小时不间断的陪打,虽然很辛苦,薪水还算可观。除此之外,他还找了数份零工,睡眠时间被他压缩到四五个小时,每天都累得像要死去一般。
但他知道,他必须得坚持下去!
他向自己发誓,这一生,绝不会再让自己面对如此困境!也不会再为任何人流血流泪!
这个阴冷可怖的地狱,他就算是爬,也要一步步爬出去!
他要回去问问那个人,为什么连一个理由都没有,就将他丢在这个异国不闻不问!时间已经过去了数月,他就算再迟钝也明白过来,整件事绝对不可能只是意外!
那年后的很多个夜晚,他曾无数次在噩梦中惊醒,哪怕终有一天,他攀上了演艺生涯的高峰,享受所有人的掌声和鲜花,他也从没有一刻忘记过那被放逐在伦敦的六个月。
他从没对任何人说起过这六个月。
唯一的例外,只有她。
他以为,他可以在她的陪伴下,重新来到这个城市,也一定可以在她的陪伴下,让美好的记忆取代所有过去那些黑暗晦涩。
他以为,在这次伦敦之行后,他可以彻底放下过去那些事,真正重新开始生活。
可是,她竟然知道了!
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狠狠收紧,一个急转弯后,车子在陌生的街角停了下来。
有阴郁而冰冷的暗光自他眸底扩散开,命运巧合的让他心生厌恶!
他并不是想逃离,也不是看不见她眼底的温柔和抚慰,只是现在他还没办法就这样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去面对她!
那是他的逆鳞,是他心底永远抹不掉打不开的结,就像是与他同生同息的心魔一样。
他开了窗,就着寒夜的冷风点了根香烟,他没有抽,静静靠在椅背上。
等到香烟燃尽,他丢了烟头,重新启动车子消失在夜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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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子倾在伦敦之行和世界巡演之间有大概二十多天的休息时间,其实这是当初她早就和阿维那么计划好的,这些时间她原本准备和楚明涉一起度过,只是暂时没告诉他,在这之后她会投入紧张的巡演工作。
但她从伦敦回来后,楚明涉就一直避着她。
左子倾自诩在处理感情方面的问题向来成熟,那时和廖一默发生问题时也是冷战比吵架来的多。当然,通常在冷战之前她都会心平气和的与对方交谈,实在谈不拢才会冷战。
但这次与楚明涉之间的被动冷战却让她有些不适应。
大概是之前他粘得她太紧,突然之间连人都找不到,换谁都难适应。
他也不是完全不接电话,只是态度疏离,而他们这个圈子的人,通常不会固定在一处,忙起来便是各地飞,他有心避着,她还真的就见不到他。
回国后连续两个星期楚明涉都没出现在左子倾面前,小善他们几个自然有所感觉。
这天喝下午茶的时候,小善怯怯的问她是不是分手了,弄得左子倾有些啼笑皆非。他不过两个星期没出现,在别人眼里他们就算是分手了?
几人正随意聊着巡演时哪个国家有哪些美食,左子倾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上面的名字,不动声色的按了静音。
来电话的是韦兆逢,这是她从伦敦回来后他第二次打电话找她。
左子倾现在虽然对韦兆逢很反感,但她也知道如果不说清楚,对方是不会罢休的。她想了想,还是低声吩咐阿维给她订次日飞去h城的机票。
在世界巡演之前,一些事得去解决掉。
六十【等你】
左子倾没有想到,她会在h城见到许久没有出现的楚明涉。
她和韦兆逢见面的地点还是在上次那所酒店的顶层总统套内,这个套间似乎不对外开放,长年作为韦兆逢在h城时的休息场所。
她是在酒店私人贵宾电梯抵达顶层开门时看见楚明涉的,男人俊颜醒目,穿了件深灰色的短款风衣,更显得双腿修长,整个人除了有些倦色外其他都还好。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问了句,但很快就已明白过来,整个顶层只有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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