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那么蠢。”
一句话彻底激怒了李琮心,方才强压下去的怒火象山洪一样爆发,一巴掌狠狠的打在慕晨轩的脸上。
他的左颊当时就肿了起来,被打得偏着脸只是低头不语。
“慕晨轩,你到底想怎样?”
李琮心看着他苍白红肿的脸颊上,自己留下的指痕,又是伤心,又是生气:
“你如果不想回来,我也不会再强求,我给了你自由。可是你回来了,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啊?我以为你这次是心甘情愿,可是你现在是什么态度?”
“呵呵,给我自由?”慕晨轩低笑着,终于抬头看向李琮心:
“我去哪?去辽国?我的母亲是天鸳元帅,我生在天鸳,长在天鸳,你让我投奔辽人?留在天鸳?我是四殿下府里的人,只有被弃被废的份,若没有殿下的允可,便是私逃,试问在天鸳哪有我安身之所?”
听了他的话,李琮心醒悟到,在天鸳,即使普通人家,男人一旦嫁人或为侍,若无妻家的休书或弃文,私自离家,便是犯了私逃之罪,所以孤身男子很难在天鸳安身。
当时李琮心只想到慕晨轩随父而行,所以便没往这方面想。如今一念至此,心中不禁一凉:
“原来你回来,是想要我的休离文书。”
“晨轩不过是一介男宠,休离文书实不敢当,前些时日,因我祸及殿下,本是待罪之身,晨轩但请废束之刑。”
李琮心听了这句话觉得耳熟,想起数月前,慕晨轩为了求自己让获罪的李琮瑄减轻刑责,也是自请废束之刑。想到这里,她脸上的怒气反而消失了,转身平静的靠进了慕晨轩对面的太师椅上,看着已经跪倒在自己脚下的慕晨轩,淡然而平静的问:
“噢?得了休离文书以后,你打算去哪?”
果不出所料,慕晨轩低头沉默片刻,开口便提到了阴魂不散的李琮瑄。
“我回到京城之时,便听说了小姐被赦免了死罪,圈禁在了昔日旧府里。更听闻她在大牢之中时,腿疾加重,如今独自被圈禁在王府,看守之人如何会用心照料,若殿下降罪于我,以带罪之身,遣回本家旧府,幽禁思过,也能照顾了小姐,晨轩自当感恩不尽。”
李琮心没想到慕晨轩能不再隐瞒真情,这么直截了当的把自己的真实意图直言相告,丝毫不再顾忌自己的感受,这便是摊铺的架势,可见在他的心目中,早已经没有半点自己的位置。
当初在他走后,皇上本来要追究李琮瑄谋反之罪,白綾赐死,是自己念着慕晨轩旧日所托,替李琮瑄百般求情,才让皇上饶过她的死罪,并以她病腿为由,免了牢狱之灾,圈禁在了昔日旧府,只是事到如今,李琮心却没了和慕晨轩说这些的心。
既然他心里没有自己,再提这些,倒好象是邀功请赏一般。
如今终于明白了他的真实所想,原来他一回来,并没有如自己所想,急着回府,第一件事就是去探听李琮瑄的消息,便是后来的病情沉重,恐怕也是因为李琮瑄的缘故,亏得自己自作多情,以为是自己与影衣的事情伤了他的心。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现在故意激怒自己,不过还是想去照顾李琮暄。
李琮暄那样对他,他却依然可以抛却荣华,漠视自己对他的感情,去陪着她共患难,这样的深情多么的感人。可是再令人动容,也不过是别人的故事,看着他的俊眉朗目,此刻平静如水,静默如同一副精美的画卷,可惜再美好,终究不属于自己。
李琮心忽然之间心灰意冷,只觉这么长时间来,自己对慕晨轩的感情,更象是一场笑话。仿佛怒火、悲伤、嫉恨,刚才胸中熊熊燃烧的一切徒然熄灭,尽化为灰,她淡然道:
“既然如此,我成全你们。荣府早已经和李琮暄脱了干系,李琮暄虽然被圈禁,毕竟是圣上的血亲,料我和圣上求了去,圣上必会同意将你配给她,好叫她不必一个人渡过漫长的幽禁生涯,你跟了她也算有个名份。”
她话音未落,慕晨轩早已经失了一贯的冷静,震惊的抬起了头,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白的吓人,连嘴唇都在颤抖,因他素来沉稳,在她面前很少有失态之时,此时的神情让李琮心吓了一跳,不由的停下了话语,惊疑不定的看着慕晨轩。
只见慕晨轩已经跪伏在地,叩首道:“晨轩既入王府,服侍过殿下,怎可再以身服侍他人,只求殿下恩赐,行废束之刑,以废侍带罪之身逐出府外,贬至暄王旧府,陪伴旧主,同受罪责,此生绝无他愿,望殿下成全。”
李琮心听了他的话,心里不由的一声冷笑,心想他这样做,不知是怕他的已非清白之身,辱没了在他心里如同女神一般的李琮暄,还是怕激怒自己,无法如愿以偿,说到底他还是不相信自己,以为自己在试探于他。为了达到目的,得以和李琮暄在一起,他竟然不惜自残身体,只可惜他向来精于算计,却算计不到自己此时想成全他的心愿,全部出于一片真心,却无半分虚假。
她心中虽如此想,脸色却并未有半分改变,只淡淡的哼了一声,漠然道:
“想受废束之刑,以废侍的身份被逐出王府?我想你是不明白,只有本王的人才有资格,即使被废被弃,今生今世走到哪里也是我李琮心的人,你既出了我的王府,从此以后便与我再无瓜葛,你有资格吗?”
听了她这话,跪在她身前的慕晨轩低着头,再无话说,只是一双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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