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又玄似若有所思,疾跨一步道:“大师慢走,敢问大师法号,所居何处?”
那老和尚头也不回,疾步前行,只留下一句话远远的传来:“贫僧法号戒仁,施主日后若有意皈依我佛,可到东面双驼山竹林寺寻我。”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杨又玄和其他百姓一样,每日都在重复着昨日做的事,只有一点不同,那便是再过不了几日,自己便要当父亲了。
凤如妍此刻心情也是无比兴奋,伴随着紧张和幸福,毕竟十月怀胎的滋味也只有自己能知道。
到了妻子临盆之时,杨又玄仍旧觉得来得太过突然,烧水洗毛巾都忙得是手忙脚乱。凤如妍在产房内痛得死去活来,呻吟不断,接受着从女人到母亲的艰难蜕变。
刚才还是骄阳当空,不一会天色突然暗了下来。杨又玄正顾自疑惑,却见太阳已然消失了一块。“天狗食日啦,天要塌啦——”顿时哭声、骂声、叫喊声混做一团,不一会儿街上便人影全无。杨又玄看着天上一点点被天狗吃掉的太阳,摇了摇头,暗骂这天狗也太不实实物了,也不知道是担心天下将要大乱还是担心将要出生的孩子。
就在太阳只剩下最外圈的一个光环之时,孩子降生了。
小婴孩强有力“哇”的一声哭声,让杨又玄呆了一呆,随即便是疯了一般又跳又笑,口中喃喃不已,随即疾步走入房内,见接生破抱着小孩子在安抚着,又见凤如妍先前的红润脸庞,此刻竟犹如一张白纸,气若游丝,看得杨又玄只是心疼,却又不知道该先抱哪一个,呆立当场。直到接生婆上前问道:“大人,是位公子。”
杨又玄这才反应过来,走上前去,生脚生手的轻轻的把孩子抱了起来,掀开裹衣看了一下,又赶紧紧紧的包了起来,细细的将孩子从头到脚好好的端详了一番,才将孩子抱到凤如妍床头失声笑道:“妍儿,我们的儿子,我当爹了,————我当爹了,哈哈,我当爹了——。”凤如妍已无力说话,看了看儿子便沉沉睡去。
翌日,小小的县城里却因杨家小子的诞生而沸腾起来,都打着各种借口跑到杨又玄的家里来看小孩。倒不是他们没见过生小孩的,而是这孩子出生竟有天兆出现,百姓也就图个热闹,喜欢聊些希奇古怪的事,以备他日之谈资。
连续几日,杨又玄都在做同样一件事,那就是不断的向邻居友人重复——他的孩子是正常人,和别的孩子没什么不一样。昨日出现的所谓天兆不过是巧合而已。、
还好百姓终归是百姓,总是善良的,过了快到一个月,总算才将此风波平息下去。
小孩子快满月了,杨又玄好不容易挨过了那场风波,这时却又是愁苦起来。满月酒是一定要办的,当然还得给孩子送个什么玩意儿,也好让孩子平平安安的成长,天底下的父母也都有这么点心意。这时杨又玄脑中便又浮起了当日在黄员外家做法事的那个和尚的身影,有若神人,倘若有他画得一道平安符,那便再好不过了。想到这,杨又玄大喜,连忙安顿好家人,收拾行装跟衙门告了个假,往双驮山行去。
双驮山在台县可谓是人人皆知,倒不是什么名山圣地,而是因为这里还保持着原始森林的洋貌,终年人迹罕至。山中奇珍异兽虽不计其数,但也因地貌复杂而无人愿意入而得之。这些却也是杨又玄所了解的。无奈高人住处,都是这般诡异险峻,否则也就枉称高人了。
杨又玄见此山高可入云,要找一个人也不是这么容易,见山脚还有几户人家,却是几家猎户,只见有一户人家炊烟了了,必是有人,便走了近去,敲门问道:“请问家里有人吗?”
只听哐铛一声,接着便听着有人前来开门。
门一开,是一个年轻猎户,身上毛皮色泽鲜亮,显是才打得不久的上好熊皮。猎户看了看杨又玄,又看了看杨又玄腰间的官刀,问道:“不知阁下到此,是找人还是——?”
杨又玄见这猎户待人有礼,看上去气质独特,不卑不亢,很是得体,不似一般猎户,便道:“在下是台县的捕头,因有事需往双驮山寻一位朋友,不想天色已晚,不知小哥家中能否借宿一晚?”
猎户一听,笑道:“没听说过有人住在双驮山的。空房间倒是有,只要这位大哥不嫌弃就好。请进。”说完,便将杨又玄让进房中。
这猎户的家中看来十分整洁,虽没有太多的家私摆设,倒也是布局合理,看上去十分舒展。房屋以竹木混合建造,十分牢固。
猎户拿过茶壶,沏了两杯茶,端给杨又玄一杯,坐了下来,问道:“不知这位大哥贵姓?”
杨又玄接过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道:“在下免贵姓杨,不知兄弟贵姓?”
猎户笑道:“哪有什么贵不贵的,小姓于,名关堂。”说罢又朝里间厨房大声说道:“红叶,家里来了一位客人,多做些饭菜。”
杨又玄听得里间应了一声,见一个女子在里间望了一望,小声问道:“不知于兄弟家里的那位是?”
于关堂道:“哦,那是小弟内人,都是山野村民,见不得世面的。”
杨又玄道:“哦?这么说来,我借宿于你,倒是多有不便,不如我还是去隔壁那几家借宿好了。不知于兄弟跟邻居是否相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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