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去笑道:“怎么?不欢迎啊?这阵子手头紧就过来赚点外快。”半真半假的笑话,黛颜知趣的不再追问。
黛颜也就顺着萧去的话交她一些风尘女子惯用的行为。
萧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对于一些女子的事她是不明白的。自幼和萧玄渊和秋语梧两个男子长大,后来作为一个杀手终日泡在血腥中早已失去了一个女孩子的本性,或者说早已失去了一个人的本性。黛颜拉着萧去坐在菱花镜前,先用温热的手巾擦去萧去自己画的妆。依旧是大红的衣衫,不过这时的衣衫却繁琐的让萧去恨不能直接把它撕碎。黛颜笑道:“去素衣,着红装,鸦鸦云鬓偎花黄。”
萧去面对着镜中妩媚的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黛颜道:“你为什么喜欢红衣啊?其实要是换作其他的颜色以不错啊。”
萧去不语。
黛颜苦笑:“江湖上传言,黛颜和萧去是结拜姐妹。可是,黛颜却永远走进萧去的心中。当日的事,黛颜一生难忘。”
萧去道:“江湖最是个夸大其词的地方。萧去是不祥之人,不识最好。”
从月半楼到瘦西湖不过半里地,日暮西山,当马车离开月半楼时以应是市尘初定。可是街道的两边围了层层的人。湘妃竹帘,流苏轻动,人在车内,只闻人声。
泠泠的弦索,黛颜慵懒的与萧去对坐。黛颜开声唱道:“昨日一花开,今日一花开。今日花开好,昨日花已老。始知人老不如花,可惜落花君莫扫。人生不得长少年,莫惜床头沽酒钱。请君有钱向酒家,君不见,蜀葵花。”
车外的人在这娇美的曲调中嬉笑,几个青皮叫道:“黛大小姐,哥哥明日的饭钱都抛在姐姐的床头了。怎么还嫌少啊?”
另一个调笑:“就是,我都把裤子当了。要不给姐姐看看。”
黛颜看见萧去微微的皱眉,轻轻的伏在她耳边道:“别生气,以后你要在月半楼呆长了这事常有。”
萧去微笑。
车夫在外面道:“小姐,到了。”
黛颜伸手掀开竹帘。外面的人看见一只白皙细腻的手伸了出来轻挑竹帘,不仅连吹口哨。黛颜先下了车,伸手去扶萧去。围观的人们不禁连连地发出轻佻的唿哨。
黛颜不仅是月半楼的花魁,在这扬州城中也是脂粉中的状元。江南一向是以女子的娇媚著称,更何况是这扬州城。近年,没有人可以多走黛颜头顶这桂冠。可是今日黛颜却首先在人们的视线中出现。那么她扶的这个人又是怎样的?每个人心中都有这样的疑问。
萧去的出现让所有人有大失所望。萧去是美的,可是比不上黛颜的倾国倾城。黛颜拉着萧去登上一艘画舫。从人群中传来一阵阵的喝倒彩的声音。黛颜在萧去的耳边道:“唱首曲子吧。”黛颜想到那日教萧去曲子时的无奈,不知为什么萧去总是无法唱出曲子中那种柔美。最后只是教了一曲《章台柳》。
萧去依言唱道:“一声梵唱一声秋,一叶扁舟一叶愁,千寻碧湖千寻酒。莫要回头。莫要回头!怎堪风雨?怎堪愁?暂休!暂休!”
不是那“莫攀我,莫攀我”的《章台柳》,没有那青楼女子的无奈。萧去的曲子让黛颜有些不知所措。黛颜惊慌的打量着人们的反应。美丽的眸子从左边转到右边,在从右边转到左边。好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
众人嘲笑让黛颜有种头痛的感觉。
萧去只是冷漠的弹着手中的琴,黛颜低头挑弦,琴瑟相合不同于那俗艳的曲调,黛颜的情绪被拉得很低。
留下岸上喧嚣的人群,萧去站在船头。大红的裙裾猎猎的飘着就像旗帜一般。层层的裙,层层的风,黛颜的画舫已经飘到户中央。这天,这水,这船,这人宛如一曲和谐的歌。几艘快船从四面围了过来,仿佛不和谐的音符破坏了所有的意境。
黛颜见萧玄渊在两船里这两三丈远的时候轻松得跳上了自己的画舫,而画舫只是轻轻的向下沉了一沉,便知道来人是个高手。黛颜摆出一个老鸨惯有的谄笑,“呦!也可好久没来了。”
萧玄渊皱眉,厌恶的向后退了一步。萧去依旧如千年玄冰般冷漠,只有眼角的肌肉微微跳动。黛颜眼角余光斜向萧去,见她这种表情不禁暗自微笑。黛颜知道萧去一向冷漠惯了,当日教她的第一课就是笑。微笑,大笑,狂笑,媚笑,娇笑,憨笑,可是到了她脸上就成了傻笑和皮笑肉不笑了。而萧去扯出笑容的前奏就是眼角肌肉微微的跳动。
萧玄渊出声,声音有些发涩:“小小。”
萧去媚笑,不过这笑容在黛眼眼中完全是傻笑,“爷怎知奴家的名字?”言语间透着娇嗔,而这娇嗔在黛眼耳中却是十分的干涩的。
黛颜在心中叫道:“神啊!救救我吧!”
萧玄渊道:“萧去。”
萧去生硬的把身子靠了过去,“呦!咱月半楼上可没有什么萧去。奴家殷小小。”
萧玄渊推开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萧去又挨了上去。
黛颜暗中点了点头,萧去这丫头腻人这一招学得还算不错。可是黛颜却不知道这十年来萧去唯一渴望的就是哥哥温暖的怀抱。年幼时,萧去对柴房的阴暗和孤独十分的恐惧。在那黑暗中温暖的就是有时哥哥抱着她哄她入睡。可是,每每午夜梦回却找不到那点温暖。
萧去的声音这一会显得极其自然,拿出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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