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雁深思道:“但很难保证在他出家之前没有与钱财产生关系——按我所知,他是四十多岁之后才削发为僧的,在此之前,他是什么人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苏萌道:“即使是我,对他的过去也没了解多少,虽然我时常找他下棋,但他绝口不提他的过去,我所知道的仅是他因断臂而出家的而已。”
野紫燕道:“他是因断臂而出家的,而当他听见楼琛说‘月黑风高,诸葛红货’时却深受震动,这很可能已触及到他心底最脆弱的地方,那不堪回首又令他悔疚或者惊惶的往事。”
游雁道:“这至少可以断定那句话与他断臂有关系。”
苏萌道:“但楼琛为何要置大师于死地呢?”
“他与楼琛有仇!”野紫燕猜道。
游雁道:“这个推测可能性不大,因为大师比楼琛足足年长五十岁,如果说是上一辈留下的宿怨,这就更不可能。听野大哥说,楼琛是个孤儿,在武当长大,他根本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
“难道楼琛会无缘无故杀人不成?”野紫燕赌气道。
游雁道:“这当然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杀独臂的时候,董依妍也在一旁,这就可以说明一点。”
苏萌道:“与野大哥被害有关?!”
游雁道:“至少有八成可能。试想,董姑娘因野兄之死而不辞而别,她途中被楼琛找见,若不是为野兄之事,她肯陪楼琛去报私怨吗?”
“这么说,独臂是谋害野大哥的凶手?”苏萌问。
游雁道:“我与野兄相交多年,知道他并没有与独臂大师结有梁子,所以他谋害野兄的可能性并不大。”
“这……”苏萌满脸疑惑。
游雁道:“如果独臂真的有参与谋害野兄之举,他也是受人指使而已。”
苏萌问:“如果依你所言,那么会有谁能有这等神通呢?”
游雁道:“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野紫燕道:“但不管怎么说,我们至少可以知道董姊姊是知道个中因由的,我们只要找到她,与她好好谈一谈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苏萌道:“这也是。”
游雁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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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一直通往深山。
游、苏、野三人骑着马走在通往深山的路上。
野紫燕问:“游大哥,你要把我们带到何处?”
游雁道:“我的家。”
“你的家?哥哥说你没有家的。”
“那是因为他不把那个地方视作我的家而已。”
“那个地方究竟是什么地方?”
“贫儿寨。”
“记得十七曾说过,贫儿寨是一个专门收留孤儿的地方,对么?”
“对,那儿就是我的家。因为那里不但有令你感动的人,而且还有令你感激生命的事,身处其地,使你觉得很温暖,同时又觉得很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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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不算太难走,但如果你不熟悉地形,即使花上两三个月你也不会找到贫儿寨。
因为山路有很多分岔,有些山路会把你引上悬崖绝壁,有些山路会把你带到万丈深渊,有些山路会把你带回原地,还有些山路会把你推向令人谈之色变的沼泽……
在一个山洞的前面,三人弃马步行,进入山洞中,沿着一条狭长的通道,约莫走了一柱香时间就突然豁然开朗起来,呈现在众人面前的仿佛是一片世外桃源,虽然没有桃花夹道,却有数亩良田。听不见鸡犬之声,却隐闻童子的欢声笑语。
禾田之北,有山,山脚绿树成荫,树下是一排排精舍,粗估也有上百间。
“这就是贫儿寨?”野紫燕惊问。
“这就是贫儿寨!”游雁微笑道。
“简直是世外桃源!”苏萌很兴奋。
走过田间的小道,就来到房舍外围的空地上,走近了才发现空地上有十多个童子在玩耍,他们的衣衫很旧很旧,却洗得干干净净,即使破了的也缝了个很整齐的补丁。
那些童子发现了他们,其中有一个欢欣叫道:“呀,游哥哥?!——游哥哥回来了,大家快来呀……”
孩子们边叫边拥上来,将他们围住,象久别重逢的亲人,七嘴八舌地问长问短:
“游哥哥,这几个月你哪去了,我都想你了!”
“游哥哥,我昨天捉了一只小雀,我取给你看……”
“游哥哥,你教我的那招掌法我已经练熟了,你再教我一招好么?”
“游哥哥……”
游雁张开双臂,把走得最近的两人孩子抱起来:“你们有没有听汤姐姐的话,好好习武念书?”
“当然有,我正念着‘南山有台,北山有菜’呢!”右怀的扎辫小女孩得意道。
“学得这么快呀,上次见你,你才刚开始读什么‘清人在彭……’什么的。”游雁愉快地道。
小女孩欢快接着念:“清人在彭,驷介旁旁……”
左怀的小男孩又念:“二矛重英,河上乎翱翔。”
游雁赞许道:“你们都很聪明,我记不来的句子你们都能念出来了。”
两童子在嘻嘻笑,这时,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从一间茅屋快步迎了出来,老远就喊:“游大哥,你回来就好了,大家都问我你何时归来,问得我都糊涂了。”
游雁放下臂弯里的孩子,遂说:“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苏萌,那位是野紫燕。”指着这姑娘道,“她叫汤三姐,是贫儿寨的大当家,什么事都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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