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游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汤姑娘,你尽管放心,游兄智勇双全,他不会有事的。”
“苏公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担心游大哥,而是担心你。”
“担心我?”
“唔!万一游大哥不能带回解药,你的毒伤就不能好了,这是很惨的。”
“生死有命,不可强求,若我苏萌此命该绝也无可奈何。”
“你知不知道,假若你一死,会有很多人伤心的——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你的兄弟姐妹,还有很多很多关心你的人——他们会很伤心的!”
苏萌躺在床上,侧着头,看着汤三,在听她讲。他看见她的眼眶已满布泪水,他的心不禁一热:“汤姑娘,非常谢谢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的照顾,即使是我母亲,在我生病时也不会如此体贴关怀,无微不至,真的,非常感谢!”
“我不是要你谢谢我的。你是病人,照顾你是应该的,只要你能活下去,我愿意时时陪着你,跟你聊天。”汤三温柔地说,眼神充满柔情。
苏萌看着她的眼,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与野紫燕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也很开心很兴奋,但野紫燕刁蛮任性的言行常令他感到不太真实,但身边的汤三,实实在在地给了他如慈母般的温暖与恬静,这种感觉比瞬间的热烈来得更令人回味与眷恋。
有此一念,眼睛盯着汤三,不禁痴了。
“不过,今晚我要你陪着我,跟我聊天。”汤三笑得有些特别,“知道么,今天是我的生日!”
苏萌微笑道:“生日快乐!可惜我没能准备礼物送给你,过些日子我补送给你——你喜欢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你能陪我过我的生日,我已经很开心了,以前,我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
“怎么会?游兄不是送了一件礼物给你了么,他总不会忘记你的生日的!”
“贫儿寨的孩子的生日游大哥都记得,这也是贫儿寨一条不成文的规距,每个孩子在他生日的那天,我们都会为他庆祝,即使送一只蝴蝶或是一个李子也让人感动!”
“游兄送给你的可是价值连城的‘避火珠’!”
“正因为这样才把我害惨了——要我整天把它带在身边,怕弄丢了!”汤三边说边从贴身处掏出一个锦盒,“看,就是里面这粒珠子——不过说真的,这粒明珠真的很美丽——你也来看看……”
苏萌缓缓抬起手,他体内所中的毒早就蔓延全身,若不是游雁配药食让汤三熬制给苏萌服食,护住心脉,他恐怕早就毒发攻心死掉了。饶是如此,他的体能亦一天一天下降,连坐起的力气也没有了——即使是抬手接物这一正常人看来是简单的动作,他也要使尽全力!
他接住了锦匣。
轻触哑簧,匣盖弹开,明珠那特有的柔和的高贵色泽就充满整间房子!
苏萌出身名门望族,奇珍异宝也非少见。但眼前这粒明珠却的确非同一般,他把玩着,不禁由衷叹道:“明珠避火,确非凡品!汤姑娘,你小心收藏为是!”
说着,把锦匣递还给汤三。汤三伸手来接。苏萌手一滑,锦匣从指边滑跌而下,汤三指尖已触到匣子却未及捉稳,她不由得惊叫一声。只听见“噗”的一声闷响,锦匣已摔跌在床下——明珠滚了出来。匣子没烂,但托明珠的朱绒衬底却翻露出来。
苏萌觉锦匣从手中滑跌早已一惊,慌问:“怎么样,摔坏了么?摔坏了么?”
汤三没回答。除了紧张的呼吸声,房子里有好一刻是寂静的。
苏萌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浑身无力,双手虚弱地挥动了两下,又无力垂下。“对不起,汤姑娘,我,我不是有意的……”
汤三“啊”了一声,如梦方醒,眼光变得很怪异,听见她“咦”了一声,徐徐弯下腰,于匣边捡起一样东西。
——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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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公子,你看,这是什么——”
苏萌侧过头,看见汤三手中有一张黄纸。便问:“藏在匣子中的么?”
“正是。衬底翻出就露出了这张黄纸!”
“看看上面写了些什么……”
汤三展纸一看,见纸上龙飞凤舞,墨迹淋漓,乃一幅功力深厚的草书!“我不会认草书,我拿给你看!”她把黄纸举在苏萌眼前,让他可以看清。
苏萌家中也有几幅怀素的狂草真迹,他对书画之道虽然不精,但也能看懂春蚓秋蛇般的草书。
眼前这幅草字,并非张颠素狂,却在用墨着色谋篇布局中有风雷之声江河之形。
“好字!”苏萌脱口赞道,“却不知是那位方家之神品!”他想找题款,但整幅草书并无款识题跋。
“苏公子,上面写什么?”
“是一首杜少陵的《月夜》诗:‘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
“这锦匣是游大哥送给我的,却不知他写这首诗藏在匣中是何道理?”
苏萌道:“当日在保定的时候,我亲眼看见野飞云把这锦盒交与游兄,我相信这黄纸那时就已藏于匣中。”
“你的意思是说这纸上的字不是游大哥所写?”
“这张纸折得很整齐,但折角之处早已粗糙起毛,是人经常开合所致,而看这纸质及墨迹,至少已有百年历史。依我所见,这张纸对于野飞云或游大哥来说有非常的意义。当日锦匣易手,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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