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木易道:“应该在的。”
|
东门子见山神庙内尚有火光,并没迟凝,推门而入。
庙内三个人,六只眼一下子盯着他。
“我回来了。”东门子在火堆旁坐下。
杨木易笑笑道:“刚才咱们所演的戏几可以假乱真,她没怀疑吧。”
“她深信不疑。”
“很好。”杨木易一笑,“东门先生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东门子问:“杨先生想知道什么消息?”
“莫非东门先生打听到很多消息?”
“不太多。”东门子道。
“不太多,也就是不太少?”
“可以这么说。”
杨木易沉吟一下道:“《灵枢秘技》在她手上?”
“不在。”东门子道。
“没人肯承认自己拥有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灵枢秘技》。”
“我的判断不会有错,因为她也在寻觅《灵枢秘技》。”
“东门先生相信她的话?”
“相信。因为她正急于为她丈夫报仇。”
“听起来很有道理。”杨木易淡淡道。
“这是事实。”东门子斩钉截铁。
|
庙内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冷凝,气温骤觉下降。
东门子道:“杨先生可还有问题?”
杨木易不答。
东门子道:“既然我任务已完,请杨先生把那封信交还。”
杨木易道:“信不在我手。”
“我东门子平生最痛恨言而无信之人,先生别开玩笑。”东门子铁青着脸。
杨木易道:“杨某从不会开玩笑。”
东门子怒道:“好!”身形飞起,长剑刺出。
杨木易冷笑:“手下败将,还想逞强!”出招还击。
“刚才若非有言在先只做戏蒙骗那女人,我上你当才怪。”
杨木易大笑:“三十六计看来又可以多加一计叫‘假戏真做’了!”
东门子道:“你若重施故技,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你。”
杨木易道:“那要看看谁吃亏。”竟然真的重施刚才以内力相逼之技!
东门子冷冷一笑,也不再说话,全神应战。
杨木易所施的压力宛如巨浪,东门子的剑如浪花上的小舟。
舟行海里,浪可覆舟。
若想浪不沉舟,舟只能顺流逆流方可乘风破浪,险中前进。
|
东门子已经领悟了这个道理,所以杨木易以内力牵引他的剑,他并没有强加反抗,只紧握剑柄,“顺流逆流”。
——他在等待机会。
|
巨浪一个接一个向小舟压来,一会儿把小舟抛上浪峰,一会儿又把小舟卷进浪谷。
——小舟从浪峰跌向浪谷这一刻,小舟是悬空的。换言之,这短暂的一刻,小舟是不受浪潮束缚的。
当然,这一刻对于一个正在等待机会而又会把握机会的人来说已经足够——
剑锋荡开朵朵浪花,冲开重重障碍,刺向海的最深处——那是兴风作浪的根源。
剑尖刺进了杨木易的胸膛,伤不及至命但足以令杨木易暂时丧失战斗力。
杨木易手捂伤口:“好剑……”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喘着粗气,颓然跌坐。
其实出最后一剑东门子已经用尽全力,他在杨木易的内力重压下早已身受重伤,那一剑若不能刺伤杨木易,他肯定会被杨木易以内力震死。现在杨木易虽受重伤,但他的危险并没有消除。
|
“杨右使……”岳岩大叫,忍住腿伤之痛,站了起来,向东门子一步一步走近。
东门子以剑撑地,站得并不容易,见岳岩横掌当胸,伺机出招的样子,便知今晚难免一死,当下把心一横,豪气顿生,喝道:“岳岩,我东门子想要的东西既已得不到,我就与你拼了。英雄难免一死,与其苟活,不如惨死!”
“好一句‘与其苟活,不如惨死’,东门子,你还算是英雄吗?”庙门蓦然一开又一合,庙内就多了一个人,青衣人。
他头戴青帷帽,身穿一袭绿得近乎黑色的阔皮袍,腰间围一五彩腰带。
岳岩一见此人,竟不顾伤痛,赶紧下拜;杨木易伤得不轻也探身跪拜;就连踡在墙角哼哼呻吟的石天惊也想跪拜,可惜他伤得太重,挣扎半刻也徒然。
三人齐道:“参见楼主!”
——这人竟就是青衣楼的楼主,江湖中人提及无不动容的青衣楼楼主青衣轻烟。
据闻青衣轻烟的轻功已是天下第一,来无踪,去无影,快如闪电,飘似轻烟,所以江湖中人称“轻烟”,而他真实的姓名反而不可考究。
青衣轻烟道:“免礼。”
隔着帷帽不可见其面容,但听声音则极具威严。能站起来的青衣楼人闻言都站了起来。
东门子盯着青衣轻烟,良久才道:“你居然还是青衣楼主?”
听语气,他以前似乎见过青衣轻烟。
青衣轻烟道:“不错。”
“你既然是青衣楼主,欲取得《灵枢秘技》不是易如反掌吗,又何必恃《阎王债谱》叫我干这么多我不想干的事情?”
“当然,我青衣楼可以去野家公然借《灵枢秘技》一阅,但这样一来,江湖中人岂非会知道秘技下落使我们不得安宁?”
“所以你不惜多费周章叫独臂僧找巧手先生造机关盒,又假水龙王之手杀野飞云?”
“不错,叫独臂僧去造机关盒的是我。”
“从他手上带走机关盒的也是你?”
“不错。我这边得到机关
喜欢游雁冰刀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