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匪首兴尽止暴,见众悍妇淫意未了,便道:“可将此女赏与厅内弟兄。”
众悍妇听令,急将董丽婉裸躯扛了,亦并将吕贵生挟至外厅。众匪见董丽婉玉躯这般扛来,淫兴陡炽。呐喊一声,乱拥而上。董丽婉娇躯如羔羊堕入狼群,瞬间湮没于数十名大汉身间。吕贵生欲哭无泪,又望不见众匪身中情形,只闻董丽婉于内凄怆呼号,由厉而弱、由弱而哑……吕贵生昏死之际,听得二匪对话:
“死了!”
“莫多言,乘尸身鲜软,再入它一番……”
吕贵生醒来,只觉头痛脑裂,四肢痹木,张目四顾,却见八方昏暗,目不能视。吕贵生于暗中隐隐觉出此处是一狭长石洞,便抬手去触两壁。那壁尽是寒石,石上苔鲜腻滑,毒虫攒动,将他惊出一身冷汗,瞬然便忆起旧事,神思也恍惚起来。
吕贵生待凝神清捋思路,又忍不得卧身处潮寒锥骨,恶臭蒸腾。凝眸再望,见前方隐约有微光,疑是出处,便强忍眩痛扶壁立身。刚起得一半,腿下钻心痛袭,却是右足断折,足踝处白骨戳地,巨痛难禁!吕贵生未及惨号复又栽倒,此痛倒将他神思激得清晰起来。
“丽婉必然是死!”
吕贵生暗忖。再忆及她那秀目桃颜、姣姣玉面,今日竟遭这般悸灭!就觉肺腑张炸,无处不痛,也无心再寻出处,就黑里坐靠于石壁上嘤嘤辍泣。
不知哭了多久,吕贵生忽觉饥渴横生,五腑燥涩,周身如盘条火龙般难耐,只得又忍痛匍匐挨向微光。这一段路径极短,吕贵生却挣扎的苦楚,半日方至一弯处。将头探过弯去,见那亮处果是洞口。洞口牢插铁栏,栏外石上坐了两个持刃匪兵。见吕贵生矬挣过来,内中一个凶眉恶目,年近三旬的匪兵立身斥道:“欲寻死么?”
吕贵偷眼去望另一匪兵,见他十八、九岁的年纪,黑衣皂帽,蓝靴靛绦,身形魁伟,声势雄壮。吕贵生暗自惊道:“群丑之中竟有如此异类!”忍不住凝眸再望。就见他霜面冷目,倨傲骄矜;雄壮不失儒雅,魁伟无伤斯文!其卓尔不凡之神态,与匪服、悍刀格格不入。吕贵生且惊且叹,暗自忖道:“此人决非惯匪,或遭劫入伙亦未可知,待我求他。”
吕贵生自忖难逃一死,灰心意冷,便也不十分恐惧。强挨至栏边,将身倚于栏上乞道:“这位山爷,小人燥渴难禁,只求讨些水喝。”
此匪尚未作答,那凶恶匪兵早抢过来,狞笑满面道:老爷正待小解,既欲止渴,就便宜你罢。“言毕果然撩衣掀襟,披头盖脸撒来。
吕贵生本能待躲,却失了右足,动止不便,支挣一番,反仰面朝上接个满着。鼻凹口角满灌臊液;颈上胸前尽沾骚溺。那少年匪兵见状纵声狂笑,此笑方显十足匪气。
凶恶匪兵与少年匪兵道:“他已止渴,你我尚耐饥熬饿,待我去弄些吃食。”
那匪兵只顾暴笑,哪里能应?凶恶匪兵也不待回言,竟自去了。
吕贵生这里怄心狂吐,几乎将胆汁呕出,见匪兵消身石后,方敢撩衣揩面。臊液洗去面上污渍,倒露出清秀面容。那少年匪兵侧目瞥见,心中也惊,凝神呆思,惆怅踌躇。吕贵生心有所动,忖道:“久闻人言:二美邂逅,倾心相羡。二男同貌,天赐知音。观其沉吟之状,或是见我金玉颜面忽生悯心?何不以言动之?或能侥幸寻个活路。”
吕贵生思索良久,慎言探道:“这位公子,小人身陷此境,不敢别存奢望。只问此洞何名?山寨将劫来之人如何处置?”
吕贵生久于江湖行走,极谙察色。他料此人多是豪门弟子流落于此,故称“公子”,意在动其旧念。果如其料,那匪兵被人尊惯爷辈,偶闻此称谓,如遭雷掣,目光嗖亮。吕贵生窃喜,暗暗庆幸。
“此洞名‘蝎蜇’,专押劫来活口,静养数日,待污便排泄干净便取心造汤。”
那匪兵神情虽冷漠,却微露同情之色。吕贵生瞥见,侥幸之念欲炽,就要坦言乞救,却又恐欲速不达。心下辗转思谋半日,又忖道:“此人虽非惯匪,终在寨中行走,匪气缠身,善恶难辨,只可委婉搭讪,博取同情,或可脱得此难。”便道:“小人观公子神形轩昂,气宇不俗,胸中必有异志。不知因何流落于此?”见那匪不睬,又道:“想这山寨之人,不读诗书,公子屈身于内,自然曲高和寡,憾无知音!”
吕贵生慎言试探,细察其色,果见他面色黯然,神似感慨,便忍不住放胆诱道:“小人若得不死,留于寨中与公子做个知已也好。”
那匪兵目光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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