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桂芳与福田计议遁逃,忽听前门大乱,正待去探,却闯入一群如狼似虎的捕快,执了捕令叫道:“吕桂芳越位篡权、谋夺家财,老爷明旨:封查家产,上下人等一并拘禁候审。”
桂芳惊得目瞪口呆;家人唬的魂飞魄散。众衙役哪管轻重?将上下人等四十余口尽皆锁定。清点数目,内中少了桂馨,诘问桂芳亦不知情。众衙役将吕府封条封了,留人驻守,将桂芳一干人众押回县衙复命。
翌日,李知县当堂审案。那李知县见镇台大人只为图谋财色,屡造恶孽!虽不敢明言,心下却也愤愤。忖道:“此中又无本官好处,何苦助逆?不如快审快判,敷衍了事。”思谋已定,便只传桂芳上堂。
镇台大人亦携桂兰入来,李知县令为镇台大人设旁坐。桂兰系原告,去跪在堂前。
桂芳见桂兰跟定镇台大人,心下惊骇,便顾不得大堂上规矩,警道:“姐姐糊涂,状告亲妹,须知镇台大人心存不规。”就不管衙役呵斥,将前事简略述说一遍。
桂兰哪里肯信?
镇台大人见桂芳公堂之上乱言其丑,十分大怒。又见李知县不加阻拦,怒火欲炽,便怒目逼视李知县。
李知县样怒道:“此是何等地方,任你放肆?倘再胡言,大刑伺候。”
桂芳见桂兰执迷不悟,暗叫苦道:“是我失了计较!只恐姐姐暴躁,不敢托出实情,误致反目成仇!今日她委身豺狼,将来岂有善果?罢!罢!皆属吕门不幸,一颓至此,我亦无力回天!”桂芳长叹数声,便觉心灰意冷。
李知县道:“吕桂芳与下人通奸,谋夺家财,又不循礼葬父,格守孝制,论律当惩。你今有何说?”
桂芳见运势颓败至此,徒言无益,便不做声。
李知县见桂芳无言,又道:“你既默认,家产一项理当长者……”
话音未落,桂兰高声叫道:“大人且慢,小女所告非为家财。那陈光祖谋财害命,杀我亲夫,切齿之恨不容不雪,只求大人判割陈光祖。”
李知县道:“你告他害命并无实据,此系公堂,诸事须依律而行。小姐不可因私愤而搅乱公堂。”
桂兰道:“陈光祖期君罔上,又与桂芳有染。桂芳对其言听计从,何曾将我放在眼内?此情满府皆知,怎说无据?”
李知县见桂兰不明事理,哭笑不得,便劝道:“小姐不知官事,切勿再言,下官自然秉公断案,还你公道。”
镇压台大人见桂兰出言无状,亦劝道:“桂兰暂忍一时,且听李大人公断。”
桂兰哪里肯听?翻来覆去只那数句。李知县无奈,便望了镇台大人。镇台大人见堂前众衙役窃笑,亦觉难堪,只得近前附耳边悄道:“公堂之上,小姐不宜使性。如虑陈光祖不死,老夫自当措计除之。小姐再不可搅乱这公堂规矩。”
桂兰见说方住了口。李知县待其复跪方能审案,决道:“桂芳与家奴通奸,败坏闺德,本当治罪。念你年少无知,免于究官,就交由桂兰家法从事。”
桂芳在下听判暗道:“姐姐身陷狼掌岂有善果?将我交与姐姐岂非亦落其手?如今吕门颓败,我又洁名不存!留此蒙耻之躯何益?不若认了命罪,便死亦强如日后受辱……只可怜馨妹妹不知下落,将来伶仃无依!”桂芳主意已定,便高声叫道:“大人且慢,小女有下情禀报。”
李知县愀然不乐,心下恼道:“我已暗中维系,并不深究,你又多事!”面上却不敢显露,只得拿腔作势问道:“你有何下情?”
桂芳道:“谋财害命实系小女初衷。”
此语一出,满堂惊诧。李知县惊问:“你待何说?”
桂芳道:“父母待姐夫恩宠日重,小女恐家财多落其手,故设计谋了姐夫。”
李知县道:“如此说来你二人谋财害命是实?”
桂芳道:“管家并不知情,只我雇人所杀。”
“所雇何人?”
“小女唯将银两付与福忠,不知所雇何人。”
桂芳之意:自己终是一死,不如攀住福忠,惩此恶奴。
李知县沉吟半响,就令捕快去拘福忠。镇台大人在旁见了,明知桂芳是攀扯,却不好多言。桂兰见桂芳横心寻死,方觉不忍,惶遽道:“妹妹何故执迷?此必陈光祖使诡耍谲,令你背罪他却无事。”
桂芳垂眉闭目只不做声。不多时,捕快来回道:“福忠离开吕府暂居悦来客栈,昨晨出行至今未归,四处寻访,与其结识者尽不知其行踪。”
李知县道:“如此,且将桂芳一干押监,待拘得福忠再行决断。”
镇台大人亦无他议,当下退堂。
却说镇台大人同桂兰回府。桂兰性急,问道:“却才伯父言有计除奸,不知何计?”
镇台大人将左右屏退,附耳悄道:“陈光祖谋财害主,其恶已昭,然苦无凿证,于律难究!老夫思谋再三,欲暗派兵丁于充军路上扮匪劫杀,可为良梓报仇。此举虽于法不当,于理却通。”
桂兰见言喜形于色,称谢不尽。
却说众捕快一连数日寻访,只不见福忠,只得来回道:“福忠惧罪在逃。”
李知县见报,知会了镇台大人,于翌日升堂审案。
桂芳、桂兰均于堂前跪立。镇台大人依然旁坐。那李知县又审一番,更无别说,便决道:“案情已明:桂芳指使家奴福忠佣凶害命,谋杀姐夫,且已招罪,按律当斩……”
镇台大人于旁暗忖:“桂芳姿容四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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