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见有银子,喜得眉开眼笑,一叠声道:“老身岂不怜吕门冤惨?只恨无力回天。管家只顾去措银,此番便皇帝来幸老身也不与他。只盼管家携银早归,免小姐苦望。”
陈光祖不敢久停,依旧路急出,闪闪躲躲出了青楼,一番促行,于暗里摸至刘仁山门首。思待翻墙,又恐他责怪,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叩门。
正值夜深人静,叩门之声清脆,陈光祖唯恐惊动四邻,心生焦躁。且喜守门下人早醒,隔门探问。陈光祖不敢报名,只言刘仁山旧友,远涉而来。那守夜之人虽然恼怨,也只得入内禀报。
刘仁山已自歇了,见报急起出迎。原来那刘仁山交友极广,黑白两道人情皆熟,只道又是哪个山寨弟兄夜探。待出来认出陈光祖,直惊得手足无措……又恐守夜人生疑,急携陈光祖往内便走,转身嘱道:“此系挚友,你只管去歇。”
那守门人献殷勤道:“小人去唤醒丫鬟与老爷煮茶。”
刘仁山道:“自家兄弟,不必惊动众人。”
那人见已落得人情,便不再言,将门插了,回房重温旧梦。
刘仁山携陈光祖至密室,将门窗尽严闭了,方点起灯烛,与陈光祖道:“管家也忒胆大,杀了差解又敢只身闯城,幸是不曾出错!这一向却在何处安身?”
陈光祖将前事述了一遍,只将董二海一节隐了。又将借契讨利之事说了。
刘仁山道:“原来差解不是管家所杀,这也罢了,只是既有此安泰之所,怎又来此行险?如今城内遍贴捕告,悬赏捉拿管家,倘有不测悔之何及?”
陈光祖道:“三小姐身陷青楼,无人拨救!小弟食主之禄,怎敢惜身顾命、苟且偷安?”
刘仁山叹道:“吕门得此忠义之人,亦属不幸之幸!此契尚在,理当奉还。”
陈光祖急跪地叩首谢道:“刘兄此恩此德,小弟没齿不忘!此契只欲借本讨利,除赎度之资尚有巨余,依旧敬还刘兄。”
刘仁山见说,勃然变色,陈光祖只道出言不慎,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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