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三个字还未说出口,令言只觉得一阵风刮过,眼前白影一闪,定睛看时,主子已经长身而立。
“是何人?都说了什么?”
低沉的嗓音因为激动而轻轻颤抖。上官玄锦用力握拳,直觉的一颗心激荡地快要冲破喉咙了。
令言看着主子那黯淡无光的星眸瞬间弥漫上无法抑制的欣喜,那俊美无俦的脸上几日来一直不曾散去的沉痛死寂也荡然无存,自己一颗心也跟着紧张、兴奋起来,赶忙将情况据实相告:“是个商贩,今早进城刚好碰上黑冥公子。黑冥公子不敢耽搁,便先行派人入宫禀报。”
“快替朕更衣,快!”几乎是刻不容缓的,按捺着心底潮涌般而至的一***激动和惊喜,上官玄锦高声催促着,“告诉黑冥,将人带到养心别院,朕要亲自问情况!”
仿佛一把巨斧狠狠劈开了拢聚在心头的阴霾,上官玄锦只觉得刹那间眼前一片光明,纵然寝宫内的烛火还是昏黄一片,窗外的天色只有单薄的灰亮,可他的心头却充斥着足以驱赶当下所有严寒和黑暗的温暖与光明,那是失而复得的所有希冀。
令言不敢有丝毫迟疑,就知道主子听到禀报会是这反映,连忙招手让候在殿外的一众宫人进来伺候。
但愿主子这回不会再次失望而归,哪怕,仅是得到一星半点的消息,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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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别院是仁德皇帝在宫外的一处落脚,就建在城北的平民区,是一座老旧的宅子,没有官宅的高门白墙,矮矮的石墙上爬满了青苔,门前是弯弯曲曲的碎石子铺就的小巷。覆满白雪的屋舍拢在清晨微露的曦光中,极不起眼。
这样的旧宅在帝都很多,看上去普通的很,很难想象,堂堂的一国之君微服私访竟然就落脚在这样的地方。
不过,树大招风,引人注目了反而不好。
“官爷,小民已经说了好几遍了!您要是问完了就放小民出去吧,小民做的是小本买卖,还要养家糊口呢,这耽误了可不好。”
布置雅致的厢房内,一个三十多岁的商贩模样的人规规矩矩地立在地上,看着面前负手而立的黑袍男子,一脸的焦急和无奈,却是只能压抑着心里的烦躁和不安。
他不过是进城做个买卖,正好碰上这官爷拎着一副画像给他看,正好他又见过那画中人一面,本想说出来混点赏银,谁知道竟被蒙着面带到这鬼地方来,几个问题反反复复问了他许多遍,怎么还是没有问完的趋势?
他心里是很着急,很想冲着面前的人发火。可是对上那冰山一般冷沉的面容,他就先打起了退堂鼓。
虽然不知道这官爷是什么来头,不过看那些官兵对他唯命是从的样子,他也能猜得出绝对是个不小的官。
算了,胳膊拧不过大腿,自己不过是一介草民,犯不着因为一时冲动触怒了这位爷,到时候人家一个不痛快,自己小命不保可就完了。
黑袍男子凝立在原地,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深邃而美丽。
原本是一个俊美的男子,却因浑身散发的冷冽气息让人顿觉压迫而不敢近前,那被黑色长袍包裹的挺拔身躯也显得异常冷峻,乍看之下,整个人宛如折下悬崖的雄鹰,冷傲,孤美,拒人千里。
冷冷扫了一眼被自己带回来的商贩,他的目光冷静如水,沉声缓缓问:“你确定你最后见到的是那女子站在护城河边上?”
看着面前俊脸冷沉如铁的男子,小贩心中涌起强烈的挫败感,如果没记错,这已经是他第五遍这样问自己了,他心底一阵抓狂,真想对这冷面官爷大吼一顿,可是被那冷厉的气息震慑,话一出口却变成了软绵无力的语调:“官爷,小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对您撒谎啊!”
黑袍男子浓眉轻轻蹙起,他微微侧身,冷沉的眸光穿过水晶珠帘,看向身侧的那面墙壁时,竟有一丝几不可见的担忧快速闪过。
再看向小贩时,冰冷的声音里竟然多了几分不甘:“你真的能确定?”
“当时虽然天色暗,但小民可是和那女子打了个照面,小民看她衣饰华丽却是一脸哀伤,觉得好奇就多看了几眼……看她晃悠悠地往护城河边上去了,然后就站在河边看着河水发呆。小民还喊了几声,见她不答应,眼看着城门快要下钥了,小民就急着走了……”小贩一口气说完,信誓旦旦地打包票,“官爷,小民可是绝对不敢说谎的……”
他一边说一边偷瞄黑袍男子面上的神情,虽说不知道那名女子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和这官爷是什么关系,不过她那一脸绝望凄凉的神情他可是历历在目的。
他忽然一拍脑门,一脸的慌张,嘴上大叫不好:“哎呀!那名女子该不会是想不开投河自尽了吧?”
黑袍男子那双淡漠的眼眸中却是因这无心的一句染上了重重的震惊,再次侧目看向身侧的那面墙壁,只是在短短的一瞬间,那震惊之色又倏尔不见,黑眸又恢复了一贯的冷然和沉静。
他目光冰寒地看向面前的小贩,沉声道:“今日之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否则……”
小贩看着那两道冰冷的目光中凝聚的骇人的犀利,只觉得由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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