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嫣然与胡舟之一趟出游速。
相比别家的花灯绣球的fēng_liú局,或吟风赏月的文字谜,寻仙楼到最后也没能弄出什么吸引人眼球的噱头,越嫣然迫于朱二等的压力,不得不从柳寻仙当初送她的那本机关算巧的小书里弄了几道谜题挂在店门口。
好在越嫣然借十三公子出了名,许多人特别跑来花街一睹她的尊容,寻仙楼也不算门庭冷落。
胡舟之提议解了谜题的客人得越嫣然的一夜春宵,越老板想都不想就给否决了。
庄英杰比较实际,提议答出谜题的奖品是越老板亲自陪酒,越嫣然这才勉强点头。
前些日子花大价钱买她的大有人在,都被越老板婉拒了,恩客们大多也都有自知之明,不敢同庄英杰与胡舟之比肩。
那二位已经成了寻仙楼的常客,风尘三侠的名号也渐渐流传开来,好事之人赶在中秋跑来花街走月,大多是来看他们三人的热闹的。
不趁机炒热饭就不是胡老板了。
“风尘三侠”坐在寻仙楼的阳台上携手赏月,庄英杰与胡舟之轮番给越嫣然夹菜倒酒,远远看着,还真是一副其乐融融,情意绵绵的景象。
越老板百无聊赖地陪两位公子演戏,一双眼只顾看天上的明月,庄英杰将月饼递到她嘴边,她就吃;胡舟之将酒杯塞到她嘴里,她就喝。
每逢佳节倍思亲,她如今真的有亲人了,可她心里想的却不是她的亲人。
八月十五,果然是个糟糕的日子。
越嫣然心沉如海,胡舟之与庄英杰却越玩越开怀,从行酒令到下盲棋,斗的不亦乐乎。
乐着乐着,两个人却乐不下去了,四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场面冷的越老板也觉出不对,被迫回神。
胡舟之脸上还带着笑,手里的扇子也缓缓地摇;庄英杰一手拄着下巴,嘴角微微上扬,表情似笑非笑。
两个人四只眼,都直勾勾地盯着楼下。
越嫣然顺着他们的目光往下看,一瞬恍如梦中。
才刚还出现在她幻觉里的影子,如今竟真的出现了。
欧阳维披着同一条素色斗篷,站在灯火阑珊的路中央,仰着头,微微笑着在看她。
那笑容,比璀璨的灯火还灼伤人眼。
他的目光之中没有一点或悲伤或怨恨的情绪,看着她时,就只是单纯的好奇。
对一个陌生人的好奇。
这算是她改头换面后,他们第一次正式的见面。
欧阳维没有认出她,越嫣然明明该高兴地,可她却连笑一笑都艰难。
对视的时间越长,越嫣然越不知该怎么平复心绪,渐渐的连呼吸都失去了,不敢眨眼,不敢转移视线。
直到庄英杰在桌下狠狠捏她的手。
幸亏他半点武功不会,否则是铁定要趁机捏断她的手骨的。
庄英杰与胡舟之的表情不知比越嫣然淡定了多少,眼神中也润色了一点平民见到权贵时该有的无措。
越嫣然强掩内心的仓皇,对楼下礼貌地颔首示意;欧阳维轻笑着收回目光,走到寻仙楼门前,扯起写着谜题的条幅算起来。
越嫣然长呼一口气,胡舟之鄙夷地睥睨她一眼,腹语道,“他怎么会来花街?”
庄英杰虽然听得到胡舟之的话,却不会用腹语答,两人中间隔了一个越嫣然,他只得趴到她耳边把她当传声筒,“这些日子维王与他的爱妃形影不离,今日独自现身于此,想必来者不善,十有□□是为了平安侯的事。”
庄公子看似亲密的举动引得楼下的看客啧啧出声,更有好事者频频起哄。
越嫣然被此起彼伏的人声吵得一片混乱,脑子里冒出了许多乌七八糟的念头,一会觉得胡舟之与庄英杰在故弄玄虚,一会又觉得是她自己在庸人自扰。
从胡舟之大肆宣扬她的绯闻轶事开始,她就心生怀疑了。
原本打算低调无声地熬过这七年,中途被庄英杰与胡舟之这么一搅和,她想籍籍无名是不可能了。
胡舟之的理由很充分,欧阳维无论如何是要查的,想避开他的耳目也不容易,不如迎难而上,迷惑他的视听。
平安侯死于寻仙阁主之手的事一传出去,她已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欧阳维知道多了她这么一个敌人,总比知道从头到尾算计他的人是谁要好得多。
越嫣然正皱着眉头出神,归一在楼下高声叫一句,“有贵客解出了三道谜题,请老板敬酒祝贺。”
庄英杰眯起眼冷言冷语,“早就跟你说把题目出的难些,那三道题我看一看就解得出,胡老板弄这些小玩意也不费力气。”
一个明司一笔,一个暗堂一剑,解出几道八卦机巧的入门题目很了不起吗?
越嫣然从怀里掏出一根针扎了自己手指,又将一丸药塞到庄英杰手里,活动僵硬的脸,下楼见客。
胡舟之与庄英杰紧跟其后,九分严阵以待,剩一分好整以暇。
欧阳维已被龟公花娘迎进大堂落座,众人都不戳破他的身份,只恭恭敬敬地劝酒;几大花魁娘子使出了浑身解数,都被他含笑婉拒。
维王殿下不怒自威,他脸上虽带着笑容,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众人不敢闹得太过分,都焦躁地等越老板来解围。
越嫣然端着酒壶走到欧阳维面前时,神情已恢复到了挑不出破绽的凌然;拜庄英杰所赐,这些日子她逢场作戏的本事已非从前可比,“贵客解了我设下的谜题,按规矩我要敬贵客一杯酒。”
欧阳维看看越嫣然,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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