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明知自己在感情里输得一败涂地,也好似从没受过伤似的用过来人的语气,说爱情的无畏,说爱情的无所谓。不就是谈个恋爱吗?
能有多难。
郁冬那时候是信的,一切看起来华而不实的名言颂到自由的控诉,她都读得认真。在陆自喃面前,她一贯没有自信,有些来自于家境烙印在她背上的屈辱感,也有一些源于自己。
撇开陆自喃父亲是国家篮球队教练,和传闻其母是荣光影视的董事长外,陆自喃本身并没有过多享受,甚至是预知家庭所带能给他的更多光环。
被教练挑去八一队试训时,陆自喃每天在高压的训练强度下,自我苛刻,每夜加训两小时。纵使筋疲力尽,甚至蒙受不公时,他也没有跟家里抱怨过一秒。
直到大学开始职业生涯后,他更是没有再问家里伸手要过一分钱,他从没送过郁冬以金钱衡量尤其贵重的东西,每一次的礼物都融在生活的细腻里。
一顿亲手做的饭菜,一次不远不近的郊区旅行,一场午夜电影,直至十二点跟郁冬亲吻,一本贴满比赛所到国家风景照片的纪念册……
无一不是以手抵心,平淡细长。
按陆同学的说法,他对于郁冬全然是完整的一个灵魂个体,除了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有点扒光郁冬这件事上,其他时候,他都可以向电影念的那样——
’hayouaronedlove.
幸福,不是长生不老,不是大鱼大肉,不是权倾朝野。幸福是每一个微小的生活愿望达成。当你想吃的时候有得吃,想被爱的时候有人来爱你。
当郁冬每日清晨醒来,手边总有一杯温水。
思来想去郁冬还是有些迟疑,以前恋爱时陆自喃就带郁冬回家见家长的念头,只是郁冬一直跟他打马虎眼,他也不便勉强。
如今他临走前再提陪同他参加酒会的事,郁冬不是没有动心的,只要她一想到陆自喃身边出现的落落大方的富家小姐,她就急得直想哭。
没有比较时,她还能够保管好自己的自尊心。一旦有了鲜明的对比,她就害怕得不行。
陆自喃这次依旧把选择权交给了郁冬自己,手机上有陆自喃发过来的造型店地址,无论是礼服还是首饰,他早已经精心挑好。
前提是,郁冬肯去。
车子在楼下一直候着,陆自喃先回家帮忙,没有主人家跟客人一同进场的道理。陆家只有他一个少爷,但凡出点小毛病,就是给人直戳脊梁骨的机会。
但所幸陆自喃的父母还算开明、本分,这些年家里丝毫没有沾染外界的权钱纷争,至少家里没有。
对于陆自喃的生活他们也向来不会多加干涉,尤其是常年在外训练、比赛的陆父,就更少跟儿子谈论职业篮球方面的事。
几个人卸去假面,一回家就全然是另一番样子。
其实陆家极少办酒会,一来是儿子、先生不迎合这样的场合,再者陆母佟立模特出身,独自经营一家享誉全国的影视制作公司,要说真有多大的利益往来,倒也不至于,无非是跟圈内人打打交道。
这一出酒会请的也大多是公司艺人和陆家的好友,门外记者围堵,各路不太冒头的小花旦抓住时机挡在门外各种搔首弄姿。
但风头反倒被迟来的几位世家小姐抢了空。
陈冉祖父一辈都是生意人,实打实的做事业发家的生意人,家庭背景深不可测,尤其是官政皆通。
佟立这一出戏,到底还是为陈冉演。
无论是从小跟陆自喃一起长大的李湛然,还是小时候多有接触的陈冉,陆立都有打算。无论如何,这丫头绝不能落到旁人家里去。
陈冉父母皆是反贪局管理层,今晚的酒会不宜出席,但陈家也是给足了佟立面子,不仅来了一位不靠家里的陈冉小姐,连陈家老太太也到访。
佟立赶紧迎上去,扶着老太太的胳膊说:“您来了真让我受宠若惊,”摆手拍拍陈冉,“冉冉越来越水灵了!”
老太太客气道:“哪里,这丫头天天在外头跑新闻,皮肤又黑又干燥,可心疼坏我了。”
“哪能啊,冉冉放哪里那都是拔尖儿的好,孩子嘛,靠自己也好,我们呐,总有顾不上的时候。”
“自喃更是如此。”
陈冉乖巧的跟在一侧,一路大方的举杯与其他人打招呼,笑而不言,很快吸引了一众目光。佟立看在眼里,递了句话给老太太:“冉冉今年多大了?”
老太太何等眼尖,瞄了眼向她们走来的陆自喃,提高音量:“不小了,正是该结婚成家的时候。”
“陈奶奶,陈冉。”陆自喃站定,同他们点头。
“你们俩认识?”佟立问。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意会说:“从小冉冉就爱跟着自喃后头跑,这哪能长大了就不认识了?”
“是、是,孩子们私下里的事我这个当妈的都不清楚,”佟立给陆自喃使了个眼色,“你今晚好好招待冉冉,我跟你陈奶奶要到里面歇会儿了。”
陈冉答应,陆自喃看她一眼,没开腔。
陈冉自然而然挽过陆自喃的胳膊,一路皮笑肉不笑的问:“没带女朋友来?”
陆自喃笑笑,“时间还早。”
陈冉挑眉,憋了一口闷气,停在长桌边把玩手里的高脚杯,晃了晃里面只剩一口的香槟,“跳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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