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日的辛劳过后,孩子们大多已经瘫倒在床无力动弹了,唯有忘和观察者还好。
两人回到宿舍时,发现原先屋内的床都没了,只剩下两张新换的床。床上还有干净的床单被褥以及几件衣服。
两人哑然,却也没多说什么。无需纠结姜饱何时变得会行善了,反正这些东西也是不要白不要。
两人偷偷去厨房里弄了点清水回来将身上洗刷了一遍,换上那些衣服,顺便将两张床挪到了一起。
“跳楼,可以讲了。”
“……”
观察者这才想起昨晚自己被思考者坑了一次,愤愤地在心中祈祷着她一百万年不清醒,道:“其实我叫看云。”
“哦,我就知道。”
忘似乎早就猜到了,也未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道:“现在可以谈谈逃离这个鬼地方的事了。”
于是忘开始叙述他的经历。
对于早年的往事,他有意不提及,只是说他的父亲是一个精灵,而他的母亲却是纯种人类。
之后就直接跳到了他在无曜之城走投无路,只得去偷了五个银币进入孤儿院,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他迅速发现了孤儿院实际上是一片险地。所以虽然有近于精灵一族的先天智慧,但他一直在装傻,并且故意不修炼,导致他原本相当不错的天赋到了现在还是没有发挥出一点。因此孤儿院高层才没有给他什么特别的关注——若是盯得太严,如何逃跑?
姜饱发现他体质极差,不适合做正常的工作,于是心血来潮之下便让他去了三楼的工作室。
忘在三楼故意“研究”了两个多月的图纸,终于做出了第一个一阶防御法阵。于是他就被挑出来单独制作法阵了。
孩子们都不堪忍受劳累,而隔一段时间孤儿院中就会有孩子失踪的事实也引起了他们的恐慌。
此时,忘终于决定展露一些真实的自己了,最终也获得了一部分人的认可,开始秘密策划如何逃跑。
但是由于年龄的问题,他的话语权毕竟有限,于是一群无法忍受机器般的生活及无尽压榨的冲动少年不顾劝阻地动手了。
于是就有了血淋淋的昨夜。
商议间忘提出了多种可能用于逃跑的方案,其中一大半都被观察者否决了。
不过至少还剩下一小部分。
两人一直嘀咕到夜里九点钟方才渐显困意,各自躺下。
忘很快睡去,观察者却在一片寂静中起身。
他抬头望向屋顶,视线已经穿透了一切阻碍。
……
姜饱独自站在六楼的房顶上,观望着脚下渐渐暗去的城市。
他刚刚出了一次孤儿院,也知道了昨夜发生的一切。
圣骑士团忽然横扫整个无曜之城,莫名地以铲除邪徒为名除去了一些人。平民大多是被连人带房直接烧了;对于贵族则是相对温和的手段。
他得到消息,所有家中拥有小提琴的贵族都被天空骑士找上门去,毁了琴后,骑士便立刻离开。
销毁小提琴,这或许就是上面的目的了。
不过为什么要施行这种莫名其妙的命令?毁掉所有小提琴,有意义吗?
那些被杀死的平民大概也是因为小提琴而惹祸上身的吧?不知昨夜,青焰法师团又获得了多少道灵魂。
贵族阶层此次也受到了不小的震荡。一些吝啬惜财的贵族头脑发昏,竟然拒绝交出小提琴。他们的下场就是引来大群天空骑士将肉身摧毁,灵魂则被青焰法师团的那群疯子收了去。
昨夜他的府邸上也来了天空骑士,不过当时他不在,而那个蠢货管家竟然说要誓死保护男爵大人的财产,结果直接被圣焰吞噬。而后一群天空骑士不由分说地冲进府邸,将他家几乎翻了个底朝天。由此造成的财产损失难以计量。
不过那位当年照拂过他的伯爵大人毕竟和他那已故的爷爷是睡一床被子的交情,当即便动用了一点私人力量。
昨夜由于贵族中也被清洗了一遍,忽然空出的府邸也不少。在伯爵的操纵下,有两个下等男爵的领地财产直接被划归姜饱门下了。
他本应高兴,却总是觉得无曜之城的气氛忽然比往日紧张了许多。
那位伯爵大人也托人给他送了一封信,字迹相当潦草,似乎写得极为匆忙。信上说无曜之城怕是要出大事了,只有伯爵以上的人才有资格知道一些。而伯爵处于这些人的最下层,能知道的也有限,想要知道一些真正有用的信息或许需要至少上级侯爵的爵位。
不过在信的最后公爵还是透漏了他知道的那一丁点信息,但恐怕没什么用。他只知道昨夜的事和一位常年游荡于终法世界的大魔导师有关,而且这位大魔导师前些日子忽然出现在了芒界,不知是否已经离开。
姜饱手上圣焰燃起,将那书信焚为灰烬。
泄露机密这种事,绝对不能留下痕迹。
姜饱自认是个小人,而且是那种虽然不得志却总是能因为敏锐的直觉逃过各种麻烦的小人,此次他感到自己那神奇的直觉又出动静了。
他忽然觉得天空中的阴云仿佛更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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