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偃安慰的拍一拍赵武的肩膀,叹了口气说:“谁让下军将是韩厥呢,谁让下军佐是你岳父呢。”
韩厥不喜欢争,所以这种倒霉事落到他头上。荀罂将从国内带领预备役(羡余)出战,这两个人无论谁在下军挑头,赵武都不得不出力效劳,一方面是为了亲情,一方面是为了家族联盟的立场。
“我怎么那么倒霉呢,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让我遇上了?”赵武拖着哭腔说。
荀偃(中行偃)安慰说:“算了吧,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你兵力少,我原本打算给你留一些武士,但想到你恐怕负担不起,所以我就不开口了,当然,如果你还需要士兵,可以来找我。”
赵武垂头丧气、失魂落魄的走出荀偃的营帐,他没有看到身后的情景,在他刚走出营帐不久,元帅栾书闪了出来,他看着赵武的背影,问:“怎么,你没有告诉他?”
荀偃摇摇头:“我不忍心,算了,小武子已经够可怜的了,被人欺负成这样,我这个岳父怎么忍心再推一把。元帅,事情到此为止,再要动我家小武,便是我这里忍了,智伯来了,一定不愿意的。”
赵武垂头丧气的走回韩厥的营帐,韩厥看了看他,反问:“看来你都知道了……”
赵武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还好还好,还好我在山坳里藏了一些俘虏,没有一次性搬回来,所以损失虽然大,还可以忍受。”
韩厥看了看营帐口,笑着说:“你从国君营帐里出来,又去了哪里?”
赵武回答:“中行伯喊我过去说会话……”
韩厥打断赵武的话:“中行伯的营帐并不在国君附近,在国君附近的那座营帐是元帅的——我跟你说,你上交给国君的那些俘虏中还有个大人物,楚国的公子伐,刚才在俘虏营,郤至认出了他,把他当作自己的战利品上交给了国君——小武,你去揍他一顿。”
赵武听了这话,纳闷的看看韩厥:“韩伯,你不是一直告诫我不要争吗?”
韩厥笑了:“我告诉你不要争,却没有要求你放弃立场,别人欺负到头上你还要忍,那今后谁都会来捏你一把,该发怒的时候就要发怒——你那些上交国君的俘虏还没烙上黥印,所以郤至发现公子伐,以他为自己的战利品,道理上也说得过去,但你不能这么忍了,去揍他。”
赵武嗖的跳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挽起了袖子:“韩伯,你要早说这话,我在国君大营就闹起来,岂不更好?”
韩厥摇头:“你在国君大营闹事,不如先去荀偃那转一趟,再来我这转一趟,而后出去闹,更加妙。”
赵武明白了:“韩伯,这就是你说的——我不争,有人会替我争吗?”
韩伯微笑的摆手,赵武兴冲冲的挽起了袖子,直冲俘虏营。走进俘虏营,他发现夷阳五、孟张等嬖人也在那里,他们正兴冲冲的给俘虏烙上黥印,他们抓的居然是赵武刚才献给国君的那群俘虏——岂有此理!
赵武的怒火腾腾的冒了上来,他左右打量,发觉郤至穿着一身红甲,正得意洋洋的站在那里看着手下的兵给俘虏烙黥印——整个大营中,也唯有赵武刚才上交的那批俘虏还没来得及烙上印记,所以郤至下手的对象也是赵武的战利品。
国君的手下我不敢打,打郤至我有人撑腰——赵武愤怒的发出一声喊,快步冲郤至冲了过去。
郤至的左右急忙上前拦阻,赵武伸手一拨拉,拨倒了一个;抬起脚来,踹到了一位,而后直扑到郤至面前,饱含着滔天的怒火抡出一拳。
郤至举手封挡,这一挡,他身形站不住,连连退后,退了几步,郤至竭力想站稳,但他马上又退后几步,方才站稳身影,那只挡住赵武拳击的胳膊在不停颤抖,郤至面色发青,不停的甩着胳膊,说不出话来。
赵武继续扑过去,此时,小炭炉周围的郤家兵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拦阻,赵武也不说话,他抡起拳头一拳一个,愤怒使他勇气百增,只觉得自己拳下无一合之将,所有人都挡不住他一拳一脚。
“停下,都停手”,郤至喘过气来,他招呼身边的自家武士停手,而后他不停的甩着那只颤抖的胳膊,阴着脸看着赵武,慢慢的说:“小武,这是国君赏赐的——君上接受了我两千俘虏,回赐我八百人,我也知道君上回赐是你的俘虏,但君上所赐,岂能推辞?”
郤至说这话已经等于服软。
赵武刚才那一拳让他胳膊上的肌肉现在还跳动不止,他感觉到那条胳膊仿佛不存在了。可是,他是贵族,贵族之间的战斗必须是单挑模式,即使他自认打不过赵武,也不能让手下与赵武战斗,那是侮辱了自己的贵族身份,整个贵族阶层知道这事还要鄙视他。
郤至是个骄傲的人,他刚才说那段话,等于解释了自己的委屈。
身后响起栾书笑呵呵的声音:“是小武啊,我听说你去追击楚军,彻夜未休息,现在一定饿了吧,瞧你都没力气,来来来,去我营帐喝碗肉粥。”
栾书这句话等于变相支持赵武殴打上官的行为,他话里话外还直埋怨赵武打的太轻,还自己给出了解释——一定是饿了,没力气了,来我屋里喝顿粥……嗯,等吃饱了,有力气了,出去再打。
荀偃笑呵呵的插话:“就是,小武几百人出去,抓了一个标准师回来,瞧你辛苦的,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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