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四位“高参”互相挤挤眼,咧嘴笑笑,知趣地起身退了出去。我冷眼瞟着她,倒吸一口冷气:“曹娜,你来干嘛?我们之间早已两清了!”
她伸出手指弹弹烟灰,歪脸娇柔地一笑:“两清?我看怕是跳进黄河你也洗不清吧。”
“你……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大意思,我呢这个跟头栽得不浅,可我还要爬起来,活出个模样来给大伙瞧瞧,也跟您似的,混出个人模狗样来,也当把经理过过瘾……”
“直说!”
“好,痛快!我呢不能跟您比,您的资本是身后有您当局长的大舅哥给撑着,我的资本是脸蛋、身段、姿色,这几天我打通了不少关节,正忙着操办一个舞厅,就是资金……你至少得给我五万……”
我气得一拍桌子:“做梦!我凭什么给你五万?”
“这话问得好,我姓曹的为啥不向别人要五万?偏向你姓钱的要呢?这叫青春损失费,当初我可是黄花闺女!”
“我要是半个子儿不给呢?”
“那你就立马离婚,下月我名正言顺地成为您的合法夫人。”
我一脸的冷笑:“你可做了一场好梦!你这臭婊子,出去!想在这儿翘刺儿,你还嫩点!”
她扬起脸儿,眼里射出阴毒的冷光:“看来你把姑奶奶看浅啦。钱通,你以为我还是先前那个曹娜?今天坐在你面前的曹娜,是死过一回的曹娜!明告诉你,不给五万就结婚,这事可没商量!”
我立起身,斜眼打量着面前这个即熟悉又陌生的妞儿,看来这些日子她还真长了不少学问、本事。我皱眉思量着如何把她请出去。她缓缓站起,径直走到我面前,压低嗓门悄声道:“你若不答应,我就去公安局去自首,坦白交代咱俩去年八月十七贩卖“二号白面”挣了十六万块那码事,还有……”
我骇得周身一抖,咬着牙根低声喝道:“你他妈活腻了吧!”
“一个女人在走头无路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听着,今天是星期二,星期六下午三点以前我不会去公安局。”她下了最后通谍后,扭身昂然而去。
我似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双膝一软,两手抱头栽进沙发里。
这一夜我彻夜未眠,苦苦思量着对策。曹娜竟会把我逼上了绝境,这是我做梦都未料到的。破财消灾,悄悄给她五万,这口恶气又实在难咽,拒付吧,她若真去……我这后半辈子便要成为阶下囚,甚至挨枪子儿成为死刑犯……可是眼下我若满足了她的要求,鬼知道她日后是否还会得寸进尺,不断向我敲榨勒索,或把我搞得身败名裂……这个曹娜,分明是个女妖,是悬在我头上的一把利剑!是我的心腹大患我陡然间暗萌杀机!
天色微明时分,我吸完了烟盒里最后一支骆驼,将烟头用力拧碎,一个果断的对策在脑际形成,曹娜,我要用五万元钱捻成一条绳索,套在你的颈上……
星期五的下午两点,传来了消息:曹娜于昨晚九时左右在“金屋”自缢身亡,公安人员经现场勘察和验尸后,据说已初步排除他杀可能。
我如释重负,连喝了五盅人头马。
一周后,山珍店隆重开业。庆贺宴席一共摆了二十桌,请来了方方面面的头头脑脑和有关系的人物,还特意请来了七、八位记者、作家,为的是日后给吹乎吹乎,扩大餐厅、山珍店的影响,这是美娟的主意。席间,一位四方大脸、挺着将军肚的主任,喝得满面红光,亲热地拍着我的肩悄声对我透露了一个消息:渤海市正在搞市级优秀企业家评选活动,我已通过初选。凡入选的企业家,电视台都要录相,但要付三至五万元的评选、播映赞助费。我忙说到时经费保证到位。心想拿三、五万就换回个优秀企业家称号,便宜,值!
酒席散了,已是夜里十点多钟,美娟掺扶着喝得醉熏熏的我,回到家一上楼来到自家门口,美娟一声惊叫,我的酒立时就醒了一大半。混黄的灯光下,我家那特制的防盗门外,立着一架惨白的大花圈!花圈中央镶着我的一张半尺见方的黑白照片。我气得扑过去,把花圈拖下楼去,几脚便将它踹碎,按着了电子火机把它点燃烧成了灰。
第二天傍晚,我疲倦地回到家里,让美娟烧了壶雀巢咖啡,我偎在沙发里擎杯闭目养神,慢饮细品,进人忘我镜界。窗外响起两声气车喇叭声,一会便有人脚步咚咚地奔上楼来,将房门拍得啪啪山响。美娟打开房门,大步晃进两个穿白大褂的人,一个掖下拖夹着副担架。为首的一位从胸前口袋里摸出张寸宽纸条条看看问:“请问,这儿是钱通家吗?”
美娟点点头:“二位是……”
“我们是北郊火葬厂的,请问死者在哪儿?”
“我们这儿没死人啊,你们是不是搞错啦?”
“半小时前有人给我们挂电话,说是你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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