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样想,可傍晚他还是来了。
那一日的梁鹿,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幽幽的看着我。
那双极具东方特色的眼眸中,像是审判,像是凌迟,像是讽刺,又像是可怜。
也的确,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的我,左胳膊是骨折的,因为出院匆忙,脚上的石膏还没拆,又怎么可能不狼狈?
五年的时间里,我想过许多次再见面的场景,可唯独没想到,他就这样突然来了,又突然走了,一句话都没有留下,甚至都没给我开口的机会。
——-呵呵,梁鹿,现在的你,终于开始后悔爱过我了吧!
入夜时分,各种痛楚又开始肆意着我傀儡般的身体,我弄不清到底是身体疼还是心里疼,尼古丁早已经无法缓解我麻木的身体。
我瘫在地板上,可能喝了两瓶白酒吧,听到手机响,舌头都理不直,“喂,喂喂,谁谁呀!”
电话那边,沉默了会,“是我!”
听到这两字,我咯咯地笑了,“我?就算姓我名我,那也是我我,而非我。”
是梁鹿,是他的声音,我清楚的知道,即使这一刻的我,已经醉得站不起来,看什么都是几个影子,依旧知道,这道声音的主人是他。
砰砰!!
门板响,手机里又听到他说,“开门!!”
我胳膊搭在膝盖上,朝门口晃了晃神,“你谁呀?特么的今晚老娘不接客!!”
“我是梁鹿!!”听筒和门外,同时响起了他低吼的嗓音,他好像特别的生气,我说,“可你凭什么让我开门,我就要开门,你是我的谁?”
“我是你的恩客,你……”
他没说完,我直接把手机摔了。
听着砰砰的敲门声,我找到耳机,把音乐放到最大,然后把自己丢在沙发里呼呼大睡。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做出破门而入的事。
可事事我错了,我了解的仅仅是五年前的梁鹿,时间不长,他不但破门而入,还反锁了门板,对着缩在沙发里,听音乐的我,忽然冲过来。
“落卿溶!!”这三个字,他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满身的酒气,不亚于我这一刻的醉态,“我让你开门,你凭什么不开?”
“可我又凭什么开?”
“就凭我才是这房子的主人!”
“哈哈……”我听着音乐肆意的笑了,梁鹿气不打一出来,上手就抢我的耳机,又迅速将我固定着。
太过暧昧的姿势,让我想到了他刚刚出生的女儿,我说,“我不接客,特别是你!”
梁鹿应该特么的恨我,那扣着我手腕的手,紧紧的用力,“所以这五年,你一直在接客?以接客为生,是不是?!”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你……”
“怎么,我的好儿子,你这是打算给三妈养老送……咳咳!!”
我话没说完,梁鹿忽然死死的掐着我,拉扯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本就为数不多的睡衣,被他扯了去,他像个疯子一样,低头就吻。
啪!
我一巴掌拍上去,“你结婚了!”
四目相对的一瞬,我在梁鹿的眼里,看到了熊熊的烈火,他说,“就算结婚了,男人就没需要了?用你至少比工具来得舒服!!”
我刚开口,梁鹿一下挤了进来。
我才意识到,我睡衣下是空的,前所未有的愤怒,使得我脱口而出,“梁鹿,八年前,你毁了我一次不够,难道八年后,还要再来毁我一次吗?!”
他像没听见一样,动作未停,我疼得想死,想挣扎可男女相比,女人的力气终于抵不过男人,更何况醉了的他,满满的都是戾气。
那样的寒冷,不带一丝情感,全部都是来源于当年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我咬着牙,紧紧的握着他胳膊,“你……”
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他胳膊那里的粉色樱花,竟然没了,在那片略白的、干干净净的肌肤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一下子笑出声来,“以为纹身去了,就能掩盖曾经的真实?”
梁鹿眯了眯眼,我说,“你继续,像那晚一样,继续强-奸我!!”
梁鹿为之一怔,“所以,这就是你一直不肯答应我的原因?”
“对!”我说,“那天我才刚刚成年,刚满18岁,18岁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有理想有人生,有童话里的王子,可我所有的一切,都被你给毁了!”
“……”
“是你,就是你,就是你这个强-奸犯毁了我!”
“……”
“不止是你,还有你爸爸梁支齐,是他,是你们害死了我全家,害得漾漾毁容精神失常,害得我落入风尘,对,自始至终,我对你,只有利用,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说到最后,我愤怒的吼了起来。
梁鹿居然慢慢的松开了我,“……在怪我?”
我不顾一切的,捡起跟前所有的一切,全部都砸在他身上,“你滚!!”
梁鹿并不滚,只问我,“回答我,你是不是在怪我?”
“对,我怪你,我不止怪你,我还恨你,梁鹿,我恨不得你现在就去死!!”这一刻,我用最狠最毒的话语来宣誓着,五年前就该了结的一切。
梁鹿幽幽的看着,然后什么话都没说,摔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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