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为民家。(昏,内)
李为民的两个儿子李国强(十二岁),李民强(十岁)两人透过厨房的小窗向厨房内张望。
这时陈佳仪走进家门,“你们干什么呢?”
“嘘!……”小女儿佳丽(六岁)严肃地道:“小声点!家里有情况。”
陈佳仪不解地凑上前去“怎么了?”
二儿子民强小声道:“报告二号首长,一号首长今天当炊事班长了。”
“太阳从西面出来了?”陈佳仪愣愣地道。
突然门开了,李为民探出半个身子,“看什么看,收拾桌子,准备开饭!”
三个孩子立即行动起来。摆碗的,放筷子的,一片忙碌后三个孩子在桌前规规矩矩地站好。
李为民、陈佳仪两人走进饭厅,从他(她)们的步伐中还真能看出一点一号二号首长的气派。
“坐下！”全家人整齐地坐下,李为民又回到了厨房,很快端着一锅东西走来。
当一锅像猪食似的东西放在饭桌上的时候,全家人发出一片惊讶声……
小女儿瞪大眼问:“啊呀！……爸爸!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什么?能吃吗?”
李为民没有理睬,严肃地道:“你们谁知道这是什么?”
“报告一号首长!我知道!”二儿子民强站起身来大声道:“我去过军官食堂看过他们养猪,这叫猪食!”
李为民瞪着二儿子,道:“国强,你知道吗?”
大儿子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道:“爸!我看还不如猪食,军官食堂的猪食好像还掺和了一点包米面儿,您的这里好像没有……”
“好!……”李为民命令的口吻道:“每人吃一碗!”于是自己带头吃了起来.
全家人相互看着又不得不服从着命令……可是,盛在碗里却无一人下吞。
李为民望着大家道:“为什么不吃呀?!”
陈佳仪皱着眉头道:“你总得告诉我们这乱七八糟的是东西什么，我们才能吃吧。首长！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好!……”李为民道:“我告诉你们,这叫忆苦饭,国强、民强说的没有错,是不如猪食,但是,就这样的饭在万恶旧社会我还没吃过一顿饱呢!家里没粮揭不开锅是常有的事儿。今天是我当兵参加革命的日子,那时候我当兵为的就是吃饱这种饭呀!……忆苦思甜,别忘本呀!……”
(画外旁白)
“这就是我的家,一个军人之家，在我的档案履历表上最一开始清清楚楚写着是“雇农”,后来改写为“革命军人家庭”,简称“革军……”
陈佳仪、民强、佳丽等人吃得呲牙咧嘴,就像吞了黄连一般……
只有大儿子国强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了一碗道；“再来一碗。”
国强的举动惊呆了弟妹,陈佳仪惊讶地望着儿子。
李为民高兴地道:“好小子,这才像我,长大一定有出息!”
李为民又转眼看妻子、二儿子、与女儿满脸严肃地道:“资产阶级臭少爷!小姐!吃!都得把这碗给我吃了!”
(画外旁白)
“在父亲的眼里,母亲是被革命军队改造了的城市小市民的女儿,二哥和我是沾染了母亲身上资产阶级习气应该改造的分子,只有大哥才是真正的根儿红苗壮，是可造之材。
在那个没有计划生育年代,人多力量大,要时刻准备打仗。我们也是念念不忘为革命而生,捍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随时可以献出自己宝贵生命!父亲认为生儿育女不是为自己,那是革命的需要,但是,父亲,娶妻生子还有另外目的,他要完成他自己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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