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太后放下手中的册子,打量了璞玉一眼,才说道:“来人赐坐。你一病便是数日,身子可是好些了?”
璞玉恭敬答道:“承蒙太后关心,臣妾身子已经痊愈”
今天早晨午膳过后,她在殿中画画时,静宁殿的首领太监福海却是忽然到来,说是太后传她去静宁宫,只好带着玲盯随着福海前往。
太后自回宫以来,每日除了接受嫔妃们请安,便是在静宁宫中吃斋礼佛,极少参与宫闱之事。太后忽然传她前去,她不认为太后只是为了与她闲聊。
果然不出所料。
太后点了点头,瞧着璞玉,淡淡开口:“哀家听闻璞贵嫔为人谦和,画技不俗,可否愿意来静宁宫服侍哀家?”
璞玉心中微微一惊,太后直接得出乎她的意料,所幸,面色依旧保持着风轻云淡,眉眼柔和的温柔模样。
世人常言树大招风。她近日风头颇盛,再得太后格外关照,焉知是福是祸。
太后虽是这后宫中最尊贵,阅历最丰富的女人,可当年也曾是一名不明经传的后宫嫔妃。若说太后与如今的宫妃有何不同之处,那就是太后与后宫中故事已经落下帷幕,成为了后宫最尊贵的女人,而且太后深谙后宫的女子心计。如今她面对之人是太后,是福是祸她皆难以逃过。
璞玉欣然接受。
太后对于璞玉的答案好似十分满意,又与璞玉闲聊了些许时刻,直到慕姑姑提醒太后,已是午休时辰,璞玉便起身行礼告退。
璞玉走到殿外时,才惊觉米粒般的雪已经悄无声息的变成了簌簌而下的鹅毛大雪,放眼望去,满地白色,衬得园中枝头盛开的红梅,红得分外明艳,却没有丝毫牡丹的娇贵妖艳,反而让人感受到了红梅的清傲和铮铮铁骨的气魄。徒然忆及那时的红梅雪夜里,月光是朦胧还是皎洁,雪是否比此时还大些,红梅又开得怎样,她已经记不起,却深深记得他悄然而至,陪她在回廊下。行至宫门出,璞玉脚步一顿,便转身朝着相反方向而去,此番美丽的雪景,她格外想与他一同欣赏。
仪和殿大门紧闭,只见徐泾独自一人候在殿门处,鼻头已是微微发红,好似已经站在殿外多时。璞玉虽甚少来仪和殿,可也知道站在殿外候着的该是仪和殿的宫人以及侍卫,而不应是宋瑾贴身伺候之人徐泾。
璞玉心中稍稍迟疑一阵,还是对徐泾道:“有劳徐公公为我通报了。”
徐泾并未如寻常的宫人一般进殿通报,而是说道:“皇上在殿中议事,不便见人,娘娘可有要事?”
璞玉想了想,才摇摇头,煮酒赏雪这些事在她眼中确实是要事,然而于他而言,好像不是什么要事。
徐泾又道:“娘娘,天气寒冷,奴才替您备来软轿送您回去。”
璞玉轻声道:“我本就是来找皇上一同赏雪,如今皇上有要事在身,我自己前去便可,不必劳烦公公了。”
徐泾望着雪中的璞玉,顿时有些懊恼,又看了看紧闭着的大门,唯有一声轻叹。
璞玉在御花园遇见多日未见的晚嫔,昔日的晚妃。一袭天水碧青色锦缎外袍将整个人裹住,身姿依旧纤细,只露出了白净似美瓷的脸蛋,剪水的双眸宛若春日潋滟水光,为她凭添一份婉约静和的气质。
若说穿红衣裳的晚嫔美艳似牡丹,明艳十足;然而一袭青衣的晚嫔好似西华府海棠,明艳中却蕴含着丝丝清冷。明明同是一个人,却又不像同一个人。
晚嫔福了福身子行礼道:“臣妾晚嫔见过璞贵嫔。”
璞玉看着晚妃心中感慨,风水轮流转。谁曾想到昔日备受恩宠的晚妃,也会成为今日的晚嫔。璞玉不欲多言,点了点头,带着玲盯离开。
忽闻晚嫔清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璞贵嫔是真的不知殿中是何人还是不愿知殿中是何人?”
璞玉静默着,依然向前走。她不知是谁,也不想知道是谁。
晚嫔好似全然不在意璞玉的态度,依旧说道:“我极为不喜欢红衣衫,总觉得太过于红艳,十分俗气,而她偏爱红衣裳。我穿着红衣裳时,像极了她,我便一直穿红衣衫,一穿便是好几年,我自己都快忘却了我不穿红衣裳时的模样了。璞贵嫔不是一直很好奇为何那日我在羲和宫会如此惊慌失措么?因为林晚晚才正主,而我便是影子,正主回来了,我怎会不惊慌?如今殿中之人正是林晚晚,璞贵嫔不想见一见么?”正主回来了,影子还有什么用处?
那日她虽然对晚嫔的态度抱有怀疑的态度,可她未曾向他人提起过,晚嫔怎会知晓?细细想来,她曾向一人提起过。
璞玉停下脚步,婉声道:“不管殿中是林晚晚还是周晚晚,该着急的不是我而是晚嫔你。”
毕竟身为影子的人是晚嫔,不是她。晚嫔平白无故告诉她这般重大的消息,没半分所求,她是不信的。
晚嫔脸色未变,浅笑盈盈道:“璞贵嫔此言差矣,林晚晚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后宫中谁人不忌惮。人人皆说璞贵嫔聪慧,平淡无争。依我看来未必日此,璞贵嫔确实是不在乎权势,却在乎皇上。”
璞玉轻轻弯起眉眼,笑得温柔,轻声道:“既然晚嫔明知我只在乎的是皇上,不在乎其他,晚嫔又为何极力鼓动我见殿中之人?”
晚嫔不答反问,笑道:“若是璞贵嫔不在乎殿中之人,又怎会停下脚步听我说这么多?”
璞玉失笑,她承认她确实在意殿中之人,对那位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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