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宜宁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再早点看出来万韵程有问题呢?而一想到万韵程的心结在自己身上,她又有些恼羞成怒。
怎么……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
见到万宜宁皱眉头,万韵程又扯着嘴角笑了,像在嘲笑前者一般。
万宜宁觉得自己是在不知道拿出一副怎样的面孔面对万韵程了,只好说:“笙笙说想跟你谈一谈。”
万韵程嗤笑了一声。
付左笙。谈一谈。
她闭上眼睛挥了挥手,表现出一种“我不想谈”“就算她出现我也不看她”的不配合。
她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睁眼一看,却发现付左笙的脸塞满了自己的视线。
脸可……真大啊。万韵程想。
付左笙直起身子,说:“还是睁眼了么。”
付左笙的语气和表情都看不出情绪来,万韵程忍着巨大的不悦——她本身就恨付左笙,对方还偏偏趁自己不能动弹的时候前来挑衅。
万韵程撇开了眼神,即使睁开了眼睛,也就是不去看付左笙。万宜宁已经走了,把病房留给了付左笙和万宜宁。
付左笙笑了一下,说:“讨厌我?”
万韵程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恶心人的boss——天知道策划是怎么弄出这么讨厌的角色的!
付左笙走了几步,走到万韵程的面前,再一次强迫万韵程看着她。
这一次她不再轻描淡写地问问题,而是一只手捏着万韵程的下巴,另一只手“啪啪啪”,扇了万韵程几个巴掌。
这几个巴掌声势浩大,万韵程的脸都肿了。比起疼痛,万韵程反而是诧异地看向付左笙,仿佛在说:你怎么能这样?!
付左笙笑了一下,说:“这是替上一辈子的石砚玺打的。”
——!
万韵程瞬间瞪圆了眼睛。重来过这么多次,她已经心灰意冷,除了发疯发狂的时候,从来不会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这一世……这一世她都忘了在那次的混乱里,她有没有对万宜宁吼出详情了。
可就算如此,付左笙又怎么会知道?万宜宁会将这种事情当作无稽之谈,当作自己疯了的佐证,万韵程很清楚这一点。
付左笙又对着万韵程的心窝子戳了几指尖,说:“这是替我自己打的。”
万韵程看向付左笙的眼神便有些诧异了。
付左笙微微一笑,说:“你以为只有你特别,只能你对着别人又杀又剐的,别人就不知道疼吗?”
万韵程这次再也不避开付左笙了,一对眼珠子黏在付左笙身上,撕都撕不开。
“你……你还知道什么?你也是……”
付左笙打断了她:“我跟你不一样,我可没做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
“你是来教训我的吗?”万韵程哈哈大笑起来,觉得好气又好笑,一个n而已,侥幸在某一局游戏里赢了自己,就这样大放厥词?
付左笙却摇了摇头,说:“我又不是圣母,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而已,我今天不打回来,等着你下次打死我?”
万韵程在记忆力拼命搜刮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却发现往常那么多次里,这个人并没有变得格外与众不同,至少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对方可能是不一样的。
付左笙说:“我在那里头看到了你。”
那里头,那是哪个那里?
付左笙看到了万韵程的灵魂停在一片黑暗里,像是失去了方向一样——话又说回来,那里哪里有方向呢?
她那时觉得奇怪,后来才慢慢弄清楚,原来万韵程也跟自己一样……不,说不定比自己更严重,否则也不会迷失在那里头了。
付左笙以为自己是唯一一个重生的,结果发现还有另外一个更加倒霉诡谲可怜又可气的人。也是,世界那么大,哪能只有自己当主角呢?
付左笙可以说是相当自私,知道万韵程的情况之后并不愿意去原谅,只觉得自己应该报复回来,才对得起胸口这一块伤疤和下雨天钻心的疼痛。
“我不管你是怎么看我的,也许你还会重来,随你。但你记住,要是你再这样对我,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打回来,我不像万宜宁那么心软,你做那样的事情都只是关进精神病院里而已。她以为这是监狱,哪里有条件这么好的监狱,你活得太美了。”付左笙说:“照我看,你应该下地狱。”
“呵呵,我倒是想,可谁让我下?”最初的震惊过后,万韵程已经跟得上付左笙的思维了。
不过就是一个来找茬的。
“你自己啊。”付左笙说,“你跟万宜宁一样,还真是亲姐妹。你该下地狱,却偏偏占着这无限循环的梦境,想着万一得到万宜宁的爱了呢?你是不是还挺自我感动的,觉得自己是推石头上山的西西弗斯,是‘爱情的殉道者’之类的?”
万韵程一愣。
“要不要脸,”付左笙冷笑,继续说:“万宜宁判了你死刑,按照你这不被爱毋宁死的性格,是不是该去死?多费什么劲呢,非要搅得所有人不安宁。这次得不到,下次就能得到了吗?你别看我,我可没有死皮赖脸求那么多次,被关精神病院了都不知悔改。”
万韵程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难道我就死皮赖脸求了很多次?!
万韵程想反驳,却在开口的前一瞬想起了什么。自己赖了那么多辈子,依仗的不就是一份淡薄的、自己做梦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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