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睿王回府,闲杂人等一律让开!”
铮铮的马蹄声响,急促而沉重。踏破喧闹的市集,传来一声声由远及近的警告。
凌玉轩蹙紧着眉头,驱马急急而奔。
“睿王殿下回府一向平静,今日这般动静怕是出什么大事了吧?”
“睿王终日不上早朝,即便出事也应该是府中的美人出事了吧。”
“哈哈,也是,能让睿王这般火急火燎的,也只有府中的美人了。”
百姓嘻嘻哈哈闲聊几句,一哄而散。
睿王妃端坐于正厅啜品着香茗,静静等待凌玉轩的到来。
犹记那一年,侧妃赵香香死时,她也如同现在这般场景一样坐在这儿品茶,等着凌玉轩前来找她问罪。
那日,凌玉轩环了她的身子说:“死便死了,只要朵儿开心便好。”眼中却是藏不住的遗憾与惋惜。
她知道他不会责怪于她,因为她是羌国国君最宠爱的公主,她是能帮他登上皇位的最有力的一颗棋子。
她至今还记得,那叫赵香香的女子,是何等的花容月貌,亦和如今这个叫笸箩的女子一般,聪明睿智……
那般的女子,怎能不叫人疼惜?
只可惜,再惹人疼爱的女子,在至高无上的地位面前,依旧显得渺小而微不足道。
因为在凌玉轩的心底,只有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才是他的最爱。
即便牺牲一个最爱的女人,也无关紧要。
所以,那女子用自己的死,换来的也不过是一声遗憾与惋惜。
可是,她是羌国国君最宠爱的公主,她拥有所有女人所没有的一切,却唯独得不到她们所得到的那种宠爱!呵呵,这是多么可笑……
今日,她依旧坐在这里,在她心心念念的男子踏入房门那一刻,她却读出了与那赵香香不一样的神情。
尽管,他尽量保持的很冷静……
他问她:“你为何要杀了她?”
然后他叹息一声,依旧是环着她的腰将她搂进怀里,“死便死了,只要朵儿开心便好。”
可她却感觉到环在她腰上的手有些抖,连同他的呼吸都在抖……
不过片刻,他便找了借口离开。走时,连她放着的那杯香茗都还依旧冒着热气……
倚夏宫的美景,永远留不住他。
待凌玉轩从倚夏宫出来那一刻,伊青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了“心痛”两个字,他微微叹了口气:“还是迟了?”
凌玉轩没有说话。
伊青上前拍拍他的肩:“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凌玉轩摸了摸自己的心:“我原本想,待她在这王府之中锤炼的无坚不摧之时,将她安置在父皇身边,可这里……就是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遗失了……我原本以为,以她的聪明才智定能在王妃的手中逃脱……”
“逝者已矣,你要节哀……”伊青将手中的酒坛推在他胸前,“你看,我都为你准备好了。司马尹将军的事情还未解决,你要以大局为重……明日一觉醒来,希望你能将笸箩姑娘的事暂时放下。”
一个月后。
幽州。
“风也奇,雨也奇,风雨吹来无颜女;无颜白衣充美姬,一把古琴比紫薰,无才无德无品行,没皮没脸不要脸……”
童稚的孩童拍着手,乓啷乓啷摇着拨浪鼓,蹦蹦跳跳将抱着七弦琴的白衣蒙面少女围在中间,成群结队念着耳熟能详的童谣,一遍一遍……
那白衣蒙面的少女一手搂着七弦琴,一手紧紧抓好身上的貂皮斗篷。她怯怯的疾步而行,似是生怕调皮的孩童突然伸手脱掉她的衣帽。
“你们干什么?!再胡乱瞎说本少侠的剑就戳你们满身窟窿!”布衣少年推开那群孩童,按剑紧紧将少女护在身后,眼中愤怒的怒火不可抑制的迸发出来。
“云溪……”笸箩拉紧他的袖口,使劲的摇了摇头。
孩童们扮个鬼脸,相继蹦蹦跳跳开始去寻找其他乐子。
“这几个小鬼头太坏了!小小年纪就带头嘲讽别人,长大了还了得?就该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云溪将抽了一半的剑重新插回去,心中的怒火久久不能平息。
“何必跟一群不懂世事的孩童计较呢?咱们还是回去吧。”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即便再苦,她也绝不会后悔……
“笸箩,对不起……那****若不凑热闹早早去救你,你也不会被……”
不会被毁容吗?笸箩笑笑,这有什么好自责的?“这原本就不关你的事,你没必要自责。命中注定是事情没人能更改,好歹我还留了一条命不是吗?”
“什么命中注定!本少侠才不信这一套!睿王妃心狠手辣,睿王见死不救,他们一个个都该死!本少侠此生一定要帮你报这个仇!”云溪铁拳紧握,眼眸中尽是如云腾翻卷的恨意与怒意。
笸箩只当他为自己愤愤不平,懒得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她问:“清虚道人可还好?”
提到清虚道人,云溪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那老头整日拿着你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去喝酒,此刻定是又跑去哪家酒肆了!”
说完,云溪向笸箩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没事,今日赚的不少,够咱们吃两天的了,剩下的钱还可以再为你们添件御寒的衣服。”笸箩说着,心中把账细致的算了一遍,核对再三,发现还能为清虚道人再填一壶酒,不由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云溪有些抗拒:“你最近身子弱,受不得寒,这冬天已经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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