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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萦正在苦恼着,心中总是带着一股亏欠之意。此刻,身着常服,正在书房内踱步,从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还时不时蹦跶跺脚几下。任人看了去,都知道,小姐有心事。
趣儿和针钰今个儿当值,见着小姐这般焦躁不安,都是心存疑虑,行事也更加谨慎,并向一旁被赶出书房服侍的翠香投以疑惑的目光。
翠香看见她俩的小眼神,摇摇头,摆手,表示她也是不知情。她是真的不知情,二少爷近日没有上学堂,公孙公子告了病假也没有上学堂,这不,贾先生就免了小姐的课,留了作业,让她一同休息。这对小姐而言,不是挺好的吗?难道是作业,可少爷不是带来了《三字经》笔录,那也不成问题啊!
许嬷嬷在暗处,看着这一切,随后悄声离去。
在书房里走了许久,李萦倒是想明白了,不就是公孙季写的《三字经》笔录,念他在病中也是谨记李陵哥哥的托付并对自己的学业如此看重的情况下,她要为公孙季做点什么。不然,她于心不安。原来,这就是亏欠感。第一次,除了家人之外的亏欠感。他人对她好,她会感恩,也会回报。
想明白了,有思路了,就行动吧!李萦要光明正大地出府就要向娘亲打报告,但她的丫鬟就行动自如了。最不济,自己托李陵哥哥将自己带出去也行,或者女扮男装也可。一想到女扮男装,李萦就乐了,从前只在影视或者作品中看到,自己还未亲身体验。
说干就干,李萦快步走到书房大门,正准备打开,突的想到,那什么感谢公孙季呢?对了,他不是身体不适,咳得厉害嘛,最直接就送点治咳嗽的药或方子就好啦!
李萦打开书房门,左右望之,唤道:“翠香、翠香!”
趣儿见状,走上前来,道:“小姐,翠香姐姐去了楼下。”
李萦道:“知道了。”转身小跑,自己下楼去了。
趣儿一看,微微一笑,小姐果不然还是小孩子心性。
翠香正在楼下的小花厅里喂养鹩哥,只听见“咚咚咚”的响声,一转眼,李萦小姐就到了跟前。
这会儿,李萦一下子跑得急,气喘吁吁的。
翠香连忙让小姐落座,倒水,道:“小姐、小姐,别急,慢点,现喝口水。”然后,将杯子递到李萦跟前。
一旁的鹩哥却在这个时候捣蛋,鹦鹉学舌般,用嘶哑的声线叫唤着,“小姐~小姐……姐~”
李萦笑着摆手,表示不需要。好不容易才气顺些,又笑岔起来。坐了一会儿,气又顺些才道:“我有一急事,需要你去办的。”李萦,小声地在翠香耳旁道:“等会儿,我写张治咳嗽的食疗方子,你找到……”
说到这,李萦猛地站起来!她……好像将事情复杂化了,这就看她想不想让李陵哥哥知道了。
翠香疑惑地看着小姐,小姐,这是怎么了!从前娴静温婉地不问世事,现在的样子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心急如焚。
李萦自己一惊一乍的,她也被自己吓住了,她,有这么在乎公孙季嘛?每一次反思,她都在否认。人,真的能自己瞒过自己的,不想知道的事,不能接受的事实。
李萦缓缓地走到门前,炽烈的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仿佛也在嘲笑着她,小手微微抬起,本在手腕处的羊脂白玉镯滑落至手肘处。
“翠香,这样子吧,你去打探一下公孙夫人的贴身嬷嬷的行动情况,她总会出来采办物品。现在是秋季了,秋梨也上市了。你看她采办时,想法子让她知道鲜梨贝母,可是不要让她知道你的身份”,说完,原来转身,看着翠香,问道:“你能做到吗?”神态自若,她已经恢复冷静。
翠香神色凝重,她坚定地目光从不回避,道:“奴婢,能!”
“不仅是能做,还要避开夫人和少爷的耳目,你可以吗?”李萦再次反问。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处在被监视的状态,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时刻有人关注着。她很不舒服,她想逃。
翠香一愣,满是震惊,立刻跪下,俯首。小姐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她不说,那大家都装作不知道。捅破那层纸,不仅仅是撕破脸的事。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们这些奴仆如池鱼一般,连性命都可能会丢。翠香清了清嗓子,道:“小姐~,我~,不,是翠香,尽力一试!”
李萦有些惊讶,本以为她会沉默。是因为她的立场,翠香是李府的奴仆,不是她李萦的奴仆。“好,我信你。其实你只需要让公孙夫人知道鲜梨贝母的存在即可。这法子我细细与你讲解。鲜梨贝母是清热化痰,散结解表,用治咳嗽。做法是用鲜梨五百克,贝母末六克白糖三十克,将梨去皮剖开,去核,再将贝母末和白糖填入,合起来放在碗内蒸熟,早晚分食即可。”
翠香一边听一边默记,唯恐漏记一点。
李萦看着翠香认真的模样不由点点头,希望自己的信任不会被辜负。其实娘亲和李陵知道这件事也没什么,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在她们眼里,自己的行为是有些奇葩。
好一会儿,翠香才小声道:“小姐,我会尽快办好这事。”
李萦点点头,道:“嗯,你出去的时候和针钰一块,去趟凝香阁帮我买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听说龙泉山的晚山茶开了,采些回来。记住,一定要留根,这样子,花才好存活。”晚山茶早就开好了,李萦一直想去一睹风采,但一直未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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