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嫪醭斯的葬礼是风族历史上最为辉煌最为壮观的一次,当外公的灵柩运往墓园的时候,很多人都站在路旁默默送行。人们排成长长的队伍跟着灵柩盘过了风坞山,如同一条巨长的蟒蛇,蜿蜒无限。
外公的墓坑距离我父亲鲁兰的坟墓不是很近,但是他们却连成了一个谁也无法逾越的等级,除了我,如果我死了,我的坟墓将会跨越这个等级而占据墓园的最高等级。对于这,我并不感到悲哀,因为这已经是既定的,我一定会享受到这个至高荣誉,但不是现在。
外公穿着在风族具有最高荣誉的红褐色寿衣,安静地躺在四周刻有美丽花纹的白色水晶棺里,他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来到墓园的所有人都跪倒了,跪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表哥离涧,还有舅舅和母亲,他们跪在最前面的位置,忧伤地望着外公的睡棺,目光呆滞,然后就不停地流泪,不停地颤抖。
我用雕尾蘸起纯净的安魂水,在外公的脸上还有身上轻轻刷过,默念着圣典里面固有的祭词,祈祷他的灵魂不散,在天国自由地飞翔。突然地,我就想起了杨花落,我也是这样为她祈祷的,那时候紫臣就跪在我身旁的冰冷的雪地上,他默默无语,不停地流泪,雪花落满了他的肩头。
当外公的睡棺缓缓落进墓坑的时候,所有的乐师都开始一起吹奏葬灵曲。乐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哀愁,无限地传延,传向了无限的远处。那是一种想要挽留但却不能挽留的感觉,而且那种感觉只会在那一刻拥有。
那时候,天突然地就天起了大雪,沉重的雪花从高高的地方簌簌落下,刷出了轻盈但却模糊的声音,那声音夹杂在乐声里,更加地催人泪下。
大雪很快就覆盖了外公新颖的坟头,我突然就发现,这场雪竟然是那样的洁白,白得耀眼,白得令人毛骨悚然。我想,等这场雪结束了,圣藤白花就会盛开,那时候我就可以站在风坞山顶面朝整个风域,长啸,或者泪流满面……
我轻轻地走到父亲的坟旁,然后就轻轻地抚mo落那满灰尘的墓碑,墓碑上的字迹依然很清晰。依稀中,我就想起了圣战中的那一幕,父亲父亲从三角怪兽的背上滚落,他全身闪着明亮的蓝色,然后就面容极度扭曲地死去,临死的时候依然在悲哀而又绝望地长啸。父亲的死,并没有给我带来仇恨,但我依然思念着他,如果他还能够活着,我想我将不会是这样的悲哀这样的无助。
母亲走过来对我说,易童,我们回去吧。
我答应了一声,那时候,母亲的眼睛还是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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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为自己占星,尽管我有着高超的占星术,但还是没有占破,而且还耗费了我不少的灵力。
后来我就去找了住在风坞山下一座孤独石屋里的巴恩老者,他是个很少跟其他人来往的人,也很少被人注意。巴恩老者与詹阳之一样,是父亲生前最好的伙伴,也是风族优秀的剑师和占星师,但是他却参加过圣战,是圣战不多的幸存者之一。巴恩老者的妻子音旧是个很美丽的女人,可是在圣战中她为了救我的父亲死了,死得很惨烈也很伟大。巴恩老者曾经告诉我,圣战是一场公平的战争,所以死在圣战中的所有人,都是光荣的,都是令人景仰的。
巴恩老者的白发很平静的散落在他的肩膀上还有后背,从来不会凌乱,他总是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我,看着看着就会流泪,他的眼泪总是很浑浊很浑浊。
可以为我占星吗?
哦,好的,我可以为你占星,我的风王。
然后,巴恩老者就坐到了我的对面,捧起我的长发,开始默念魔法,他的紧闭的眼睛微微蠕动着,似乎想要pēn_shè出什么。慢慢地我也闭上了眼睛,开始进入他给我的梦境。
那个梦境,跟我为自己占星的梦境一样,都很简单,梦境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可是,我和巴恩老者都不懂得那个简单的梦境是什么意思,或者说有什么寓意。
巴恩老者说,易童,你会是一个伟大的王,很伟大。
我微微一笑,接着就问他,你可以告诉我,冰王盖斯为什么只是守在城外而不攻城?
哦,很简单的,原因真的很简单的,冰王是在等待机会,他想着会有一个绝佳的机会来临,然后就轻易地占领风坞城堡,连同整个风域,他还会俘虏你,我的王。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等待一个绝佳的机会呢?
哦,我的王,冰王面对的不只是你一个人,还有女王索斯娅,如果冰王硬碰硬地跟你决战,尽管他会胜利,但是他会受到严重的创伤,那样的话他就很难对付女王了。
哦……突然地,我就明白了很多很多。冰王盖斯并不单是强大,而且他很聪明。
后来,我又问巴恩老者,为什么女王不和我两面夹击呢?那样……
不,我的王,那样的话只会让冰王得意,他会乘机攻占不圭拉城,所以,你和女王都不能离开自己的地方,都要坚守自己的地方,你们必须也要等待,同样是等待出现一个绝佳的机会。
绝佳的机会?
那一刻,我感到了失却了很久很久的轻松,那种轻松只在我很小的时候有过,尽管父亲洪亮的啸声里充满了爱怜和死亡的气息,令很多人都感到异常难过,可我依然很轻松。
巴恩老者的石屋顶上落满了厚厚一层积雪,积雪一点点融化,那冰澈的雪水就一滴一滴落了下来,每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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