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湖边遇见了坐在长椅上的他。
他的表情很落寞,短袖的衬衣白得耀眼。我情不自禁靠过去,更近距离地看他。
他怀里是一捧玫瑰,红得像汩汩流出的鲜血,触目惊心。他深邃的目光停在上面,一动不动。
坐下来吧,陪我说会儿话。
他忽然开口讲话,让我手足无措。
他说他叫乔言,然后对我讲他的故事。乔言对我这样一个陌生人如此坦诚,确实令我意外。
我不想扔掉这些花,他说。
那送给我吧,一定得送我了。
为什么?我可以做你一天的女朋友。我笑着说。
呵呵,我不缺什么,包括爱。
现在也不缺吗?
……
没关系,我们晚上8:00分手。
那……好的,谢谢。
然后我留意到我忘了梳理的长发,也许随心的姿势更让它们愉悦。
我们的开始是这样平淡又荒唐,像是一场策划好的闹剧。
时间泡在一种虚实的境界里,跟我们磨耗。一整天我们是快乐还是堕落?我就这样卷进这个旋涡?我的爱情梦幻就被一束跟我不相干的玫瑰收买了?
夜晚8:00的广场,霓虹初上,游人留连,过客匆匆。
我说,乔言,我该走了。
可以延期吗,我想延期。
看着乔言认真的神情,干净漂亮,我有一点动心。
我深呼吸,大力地拍着乔言的肩喊:
那你想怎么个延法啊?!
我觉得我的行为举止如何看都是一个轻浮的女子。但我运动装的打扮,应该不太让人想歪。霎时,我发现广场上的我们很像恋人,我手中拿了一天的玫瑰注定了让人这么想。
把你的电话给我。乔言根本没有用商量的语气,倒像严肃的命令。
我学张小娴打趣道:
我的电话不能给你,但电话号码可以给你。
我如愿看到乔言脸上欣喜的表情。
这是不是个美丽的错误?或者说我们错得很美丽。
像夜8:00的广场,荒唐的yu望在我心底肆意泛滥,譬如夏日繁花的海洋。感情是毒,来自妖艳的罂粟。这精神的鸦片完全控制了我情绪的跌宕。情,是最幸福的圈套。
“所谓醉生梦死,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⑶
乔言是我生命里的意外,我没有逃过这场浩劫。
阳光的午后,他打来电话,他很抱歉那天没有询问我的名字。
我叫亚伶。
我和乔言开始深入交往,变得亲密无间,寸步不离。几年一晃,他朋友中的对对恋人分手的分手,结婚的结婚。
我问他,倦了吗?
乔言摇头,一把抱住我,让我的头发贴着他脸颊。我紧闭双眼靠在他的肩,闻到淡淡的香水味道。这个大我7岁的讲究的男人,拥有zippo的打火机却从不抽烟;清楚领带的各式打法却早忘了领结怎么系;知道我喜欢冰淇淋但很少给我买,要命的是怂恿我去做。
西柚雪芭与金巴利酒混合的妩媚,青苹果雪芭与香槟汽酒结合的青涩,红豆、甜菜、奇异果……亲爱的,我办不到。
我们可以去享受纯正意大利手工的ven-ice,我不是一个贤惠能干的女人,你知道的。
我想娶你。乔言说。
呵呵,乔言,我才19岁。
那你22岁大学毕业后我们结婚好么?
又要延期了?
永远。
别这么认真,签合同还是卖身契?
我是——认真的。
我不够确定。
怎么才确定?
一吻定……
乔言把手放在我的耳后,唇贴了过来,亲吻我的嘴角。
我感动莫名,差点想要哭出。在爱情这条华丽放逐的路上,你所要找到的,要好好去爱的人,是伶吗?
爱,为我爱……
“梦中人,一分钟抱紧,接十分钟的吻。陌生人,怎样走进内心,制造这次兴奋。”
很夜了,我靠在乔言的胸口,他的手环绕着我。抬起头,月光照出他脸庞的朦胧曲线,那么蜿蜒,像真要长出极哀艳的水仙。
我承认我是不安分的,温暖的被褥没有让我醺然。一句不知好歹的话脱口而出:
乔言,我想离开你一阵,出去散散心。就三个月好吗?
我感觉到乔言的手颤动了一下,但他的反应竟异常冷静。像答复一件简单如第2天早上是否轮到他做早餐一样的事。
恩。唉……
这样平静的夜,连叹息都显得清澈。
冷静、稳重、成熟,难怪那个夏天让我怦然心动。
我起身放了王菲的《花事了》:
趁笑容在面上/就让余情悬心上/世界大生命长/不只与你分享
让我感谢你/赠我空欢喜/记得要忘记
和你暂别又何妨/音乐正欢乐……
⑷
三个月没有乔言的日子,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过。
我回去了那个我和乔言初识的城市,我长大的地方。但乔言不是这里的人,至于他当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座城市,他没说,我也没问。
来到另一个地方,仿佛换了不一样的天空,我霎时也有了不一样的心情,和学生时代一撮“狐朋狗友”聚在了一起。
我们去了很多地方,不是游山玩水,像乔言那种欣赏闲情雅致的精神在这儿得不到发扬。稍稍跟乔言混得有点淑女的我,也回归了贪玩好动的本性。lizzie说,人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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