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法师同时摇头道:“我们只能治好她的外伤。她失血过多,送来得迟了。现在她极度虚弱,全靠魔法撑着才没死。我们没能力治好她,除非大法师给她施放神圣完全治愈,她才可能活过来。”
郝和怒道:“我们军中哪有大法师!除非国王或北方军赶到,他们军中肯定有大法师。对就这样,你们要不惜一切撑下去,不停给她放神圣治愈,若是她死了,我要你们陪葬!”郝和凶狠地瞪了两位法师一眼。
两法师苦笑道:“我们不停的放治愈,才让她撑到郝将军来。再撑一夜,不用你砍我们的头,我们也早死了。”
郝和也精通魔法,深知光凭这两个法师确实撑不下去。他点头道:“你们先撑着,我会想办法的。”他凝视着床上的秦若出了会神,悄悄走到门外,派出侍卫到西门去向陈军要法师。
龙青此时已下到坡底,直面阵列严整的秦军。杨文坚死死盯着龙青,这就是晋军的主将,纤瘦修长的身躯,一架长弓,就敢闯我的大军。他到底要干什么?未容他想好,龙青已擎起流光弓,瞄准了他。淅沥的雨声中传出一声清越的弦鸣,杨文坚倒撞马下。秦军大惊,不少将佐纷纷向龙青扑去。龙青直线沿着秦军大阵平移,流光弓的弦鸣比雨声而骤。秦军纷纷倒地,方正的阵列尤如为龙青的寂灭之箭而设。寂灭之箭从阵前第一个的胸口直穿透最后一人的胸口,然后消失在夜雨中。
死亡的恐惧沉沉压在秦军的心口,秦军阵列乱了。没有人还能挺立在那等待死亡,秦军纷乱地四散奔逃。侥幸活下来的秦军法师们还企图用魔法远程大范围杀伤战术来消灭龙青。龙青迅捷飘忽的身影在夜雨中时隐时现,他们把握不到龙青的位置。相反他们身上的魔法波动却引来了龙青致命的箭。秦军的法师在这一晚几乎被全歼。龙青一人驱赶着几万秦军,潇潇雨声中流光清越的弦鸣在每一个秦军心中响如惊雷。
玉门的南北二城门算是安宁了。西门受到的魔法攻击也渐趋稀落,南北两路的溃败消息,使吴河惊疑不定。东门里,黑影幢幢,庞芳林的表亲乘着混乱带着家中侍卫要打开城门。黑影们扑到了城门,砍死了数十名守门的晋军,正待打开城门。晋军支援东门的千名弓弩手赶到了,领兵的把总发现情况紧急,忙令弓弩手就地找掩护射击。奸细们拼死打开了城门,向城外发出了信号。城上的朴大方也发现了城门里敌情,正待派兵查看。一支近万人的敌军久已埋伏在城外,见到信号迫不及待往里就冲。
朴大方大惊失色,他虽是武职却从未上过战阵,平日只是处理粮草军械的帐目往来,哪见过这等场面。朴大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手下的把总却是从军阵中杀上来的,前次也是他一力阻挡孙宇的攻城。那把总急喝令放箭。箭飞如蝗减慢了敌军推进速度。那把总转身另带百名军士下城要去冒死关上城门。
龙青的住所正在东门附近,听得杀声。郝和腾地站了起来,东门出事了。若是敌军攻入城里,首先遭殃的恐怕就是不能动弹的秦若。郝和深深注视了一眼秦若,转身飞步出门。他惊奇地发现门外已有近千的骑兵,原来是他本准备带去接应龙青的部队。因郝和临时改主意又忘了给他们下命令,那些骑兵只好闷声跟来了。郝和大喜率着他们杀向东门。
庞芳林那位表亲此时已被乱箭射死,那位把总带着百余名重装步兵到达城门。晋军列开阵势,森冷的长枪朝外直指将入城的敌骑。敌将见城中早已有备,内应被杀,他只好扔下几百具尸体,勒马便回。
郝和循声而至时,局势已经稳定,他冷笑一声,略做安置便回去看秦若。陈军派来了四位法师,让他们和原先的两位法师轮班放魔法治疗秦若。郝和心下稍安,这六名法师应该能撑过今晚,明天战斗停下来就有更多法师可以来帮忙了。郝和轻轻坐在床边,握住秦若冰凉的手说:“你一定要坚持住,为了龙青!”他在心里低声加了句:“也为了我。”
郝和猛想起龙青一人在外独对大秦几万人马还不知死活,他急率军出城去找龙青。在雨中轻骑兵摸索着前进,呼喊着龙将军。当郝和终于找到龙青时。空旷的战场上只有龙青一人。龙青正负手而立,呆呆地望着老天。
郝和看到龙青还活着,长出了一口气。他跳下马,来到龙青面前,说:“阿青!大家都在等你回去呢!”
龙青默不作声。郝和加了句道:“我们胜了,走吧!我们去喝一杯庆功酒!”
龙青还是呆呆地看着老天,似要从中找到什么!
郝和心酸地看着他空洞死寂的脸,心想也不枉秦若对他一片痴心。郝和深吸口气说:“我刚去看了秦若。”龙青的目光终于从天空移到了郝和脸上。
郝和看着天说:“阿若伤得很重,如果你现在赶回去,还能见她最后一面。”
龙青梦游般地问:“她还没死?”
郝和叹道:“还没死,现在全靠魔法撑着。法师们都很累了,也不知能不能撑到我们回去。”
龙青怒道:“那你还出来,不在那帮忙!”
郝和大喜,龙青发怒说明他还关心着秦若,就有可能走出寂灭之境,恢复正常。郝和说:“我是来告诉你的,阿若一直在念着你的名字,要见你最后一面,我实在不忍心才出来的。现在我找到你了,你回不回去是你的事。我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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