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悲伤地看着刘云奇怪的笑脸:你呢?骄傲的默默的为她付出的你呢?不想让她知道的你呢?就是到了最后还要保持笑容的你呢?你所作的一切是为了什么!?
水性扬花啊,你的名字就叫女人!我的心底狂怒地大喊,有一种引来地狱烈火焚烧世间的冲动。
但是,为什么,在大洋彼端,青色城墙上的那个身影还是挥之不去?
我冷冷地,冷冷地看着我的兄弟,他刚升起的荣耀被眼前的倾诉吸去了光彩,眼中愤怒的泪水现在变成了绝望的太息。他慢慢地移到了心中女神的面前,半跪到地上行了个骑士的礼节,轻轻地说道:“请允许我为您去死吧,只要给我一个微笑。”
薇娜无言地看着他,那么骄傲,那么孤独地站在大街中央,无视周围一切奇怪的目光。正午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白衣羽化之间,人群之中的她像是沙漠中一朵孤独盛开的百合花。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中午。
※※※
拉法夫静静地听我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不要过于紧张了。实际上,他那个年纪的男孩子,只要一个美丽女孩在他身边,又对他好,很容易就产生一种迷恋。他们通常会认为这种迷恋就是爱情。”
“万一真的是呢?”
“对于真正的爱情,我们是无计可施的。就让阿云好好静一静吧,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
“难道因为未来的淡然。在现在一切都预先被原谅了,一切皆可笑地被允许了?”
“没有对错的东西,本就谈不上原谅。我们必须找个能安慰人心的借口,不是为了阿云,是为了我们自己的无能为力。”红衣老者睿智地笑了,“不过,没有想到你还会关心这样的话题。”
我也笑了。想起刚遇见他们时自己自我封闭的岁月,那用杀戮麻痹感情的过去。是他们,帮我走出阴影的吧?回想起来,心里总是觉得温暖。
年轻的时候,血气方刚,认为世间的一切皆是英雄大志,最唾弃的,是儿女情长,从来不相信为情所伤,为爱痴狂。现在看来,在大意的名义下,反而能轻易地催眠自己去背负起那些沉重的十字架,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恰恰是那些最温柔最细腻的情感。
我也开始老了吧?我自嘲地笑了笑,让自己摆脱了那些念头。专心看着拉法夫拿出文房四宝放在青石上,把纸铺好后用法杖压在上面,然后磨墨,准备画那个叫国画的东西。班驳的竹影通过阳光被带到了纸上,大自然预先给我们打了个草稿。
老实说,我真的一点都不懂这门奇怪的艺术。据闻它传承于一个叫炎黄的悠久文明。当初,炎黄文明曾经建立起了一个叫轩辕的帝国,它的幅员辽阔,甚至将几个大洋做为了内海。可惜,由于每个帝国最后都不可避免的腐化和衰老症,终究还是湮灭在了历史之中。但它的思想和艺术,也是玛法大陆所有其他文明的发源。特别是一种叫“儒”的东西,被不少道士奉为圣经。不过,我的道士老师和我说过,我们更应该遵循一种叫“道”的准则。由于两者对我来说都难以理解,其实到也没有什么区别。
看着拉法夫画完了他的画,那墨色勾画出来的山水的确很简约,很美,但我的理解也只能停留于此(实际上,这种只用一种颜色就表现出丰富色彩的画法,是我到玛法之前从来未见的。)但我还是“由衷”地赞叹了一下,拉法夫听后得意地摸了摸他的白胡子。
说来好笑,作为大陆最顶尖的法师之一和魔法协会的长老,赞美拉法夫的画要比赞美他那些威力无穷的魔法要更能讨好他许多。不过我们私下说一下,我听到过很多绘画的大师偷偷地议论,拉法长老画的名头比实质高过太多。然而,由于没有高强的魔法,谁也不敢和他当面印证。反到是那些附庸风雅的贵族富豪,常常艰难地求得他的字画,回去后挂在大厅或当做招牌,以作为自己品位的炫耀。不过,炫耀的是艺术还是强大法师的名头,我就不得以而知了。要我勉强地评论一下,可以说魔法也是种艺术吧。
拉法夫站了起来,满意地又看了一遍自己的大作,收好后重新拿起法杖:“我们去准备东西吧。”
“???”
“明天去潘夜石窟需要的东西啊。让那傻小子自己先郁闷一会儿,谁叫他胡乱答应别人,我们帮他准备他那一份吧。至于小丫头…就和她说一声就是了。”
“您还真是爱憎分明啊。”
最紧张阿云的人其实是你吧?
我心里默默说道。
注:《生命中不能承受的轻》,米兰·昆德拉代表作,也是我最喜爱的作品之一。
我想借他的观点来表明爱情中的人的矛盾和神秘的对立,就象阿云情感的历程。实际上,上秒中你还恨她,下一秒可能就会爱得要死。反之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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