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宗会元七年,莫釐峰上。
“退去,”随着一声暴叱,泥土四溅,但见一名身材硬郎,相貌英俊的中年壮汉,正手执一根粗如儿臂的半截断枝,逼开了一条跳起扑袭的饿狼。
虽说中年中年壮汉浑身浴血,伤痕累累,却无气沮之意,在如雷的怒吼中连连挥动手里的粗枝,驱赶着身前四条灰狼。他身后,却是一位美貌如花的妇女,鼓着大肚,显然快要临盆。她跌倒在崖下,惊恐的望着中年壮汉,不时的发出两声尖利长叫。
中年壮汉身处崖边,免了后顾之忧,但他浑身是伤,手中木棒虽是呼啸如雷,却无一定章法,显然并未受过武艺所训。要不是他的膂力委实惊人,现下二人三命早成了狼腹之物!
四条灰狼身上皮毛有些脱落,淤痕可见,大张着血口,瞪着殷红的狼眼,不时发出两声凄厉的狼嚎,脚下啪喀啪喀直响,做着随时进攻的准备,四狼分成两批,两两进攻,逼得中年壮汉手下不敢稍停。
四狼可以以逸待劳,护花的中年壮汉,却无此可能。这般长时间的挥动粗枝,他虽神力过人,却也无能这样耗费体力,虽说如此,他也顾意着身后女子,咬牙支撑,不肯弃她而去,独自逃生。
“郎君,你就去吧,莫为环儿而丧性命,环儿来生再为你妻!”美貌女子凄然而叫,强撑起身体就要有所动作。
“环儿,切莫妄为,妳若殒命,为夫也绝不苟活。”中年壮汉又怒吼一声,挥枝击中从脚下窜来的灰狼,灰狼悲嚎一声,翻身倒地。中年壮汉的力气却是有了一些不济,自己脚下一滑,站立不稳,差点跌倒在地。
就在二人险死还生之机,空中突然响起了轻微的“咻咻”之声,一道青虹从天而降,迎着四狼就是一卷,那青虹来势太快,四狼还未来得及发出半声尖嚎,就突地断为八截,狼血四溅,喷得中年壮汉满头满脸皆是血污。
中年壮汉虽是胆大,但眼见一道青芒在他眼前如此这般就夺去四狼性命却也是惊吓非浅,以为得遇山鬼妖魅,脸色惨白,呆若木鸡;那一位美貌女子却是早已昏迷过去。
青光一闪而逝,现身出一位妙龄道姑,身披青霞袍,头插紫金钗,腰悬赤凤佩;端容花貌,袍裙飞舞,气质迥然不异寻常。“施主莫惊,贫道乃修真之人,非是妖魅。”道姑眼见中年壮汉脸色,皆知他所想非妙,于是温言令其放心。
“哇,”一声清脆的哭声在山间回荡。
“哦,别哭,乖宝宝,妈妈为你摇啊摇。”道姑的手里却是抱着一位婴儿,那婴儿白玉般的脸庞轻轻抽搐,道姑轻微的摇晃着手臂,怜爱的看着自己的骨肉。
眼见这情景,中年壮汉的心情方算是稳定下来,情知所见非鬼,就算是鬼,也是一位好鬼,中年壮汉似是读过两年诗书,举止甚恭,抱拳行礼而后言,“多谢仙姑相救,如若不是仙姑来得及时,今天我等三人恐怕俱要殒命于此深山。”
“无量寿,救死扶伤,本是我道门中事,修道中人见了此事,岂可置之不理。贫道也只是偶经此处,闻听施主怒吼之声,这才下来一望,却见此四狼妄啖人命,又岂能让牠等得逞!”道姑也还了一礼。婴儿的哭声虽是静了下来,但道姑仍是不曾放心,轻摇手臂不停,“宝宝,快快入睡吧,啊!”道姑似乎是缺少婴儿经验,口中呐呐,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道姑将婴儿哄了半响方才转过头对中年壮汉道:“施主身上流血不少,我这里有一粒止血丹与护心丹,施主取之服下,任务自可无碍。”她的玉白纤掌轻轻向前一送摊开,掌心处正有一红一蓝两粒药丸。
中年壮汉早觉得头部有些晕眩,只是想到妻子与恩人,方才强撑着未曾坐下,此时见道姑送来两粒仙丹岂会不喜,再次躬身行了一礼,伸手取过药丸服下,“多谢仙姑所赐,此恩此德,当涌泉相报。”
“啊,”一声痛苦的女音传了过来,却正是那瘫倒的女子所发,只见她正捂着高高耸起的腹部,抽搐着身体。中年壮汉脸色大变,也不在与道姑相谈,直奔女子而去,将她头部靠在自己身上,急身迅问,“环儿,怎么了,可是要生了?这可怎生了得,这里哪有接生之人。”中年壮汉先是遇狼,再逢仙姑,现下又遇此事,似是蒙了心窍,他妻不过怀胎七月,怎可能在时诞一子。
美貌女子死命摇着头,牙关紧要,却是一句话也话不出口,只疼得额头冷汗滚滚直流。“她非是快要生育,应当是刚才动了胎气,现下疼痛难忍。”道姑在旁边突然插上一句,她本是过来之人,就算经验不丰,但比起中年壮汉来那也要强过多多了。
中年壮汉这糊涂蛋方才醒悟过来,自己带着环儿一路奔跑至此处,环儿要是不动了胎气,那可真有些怪了。中年壮汉醒悟过来,心下却是更急了三分,直急得五内如焚,四肢生凉,双手搓个不停,团团乱转,转了两圈才咬着牙道:“环儿,妳先暂时忍上一忍,这就背你下山,延请名医。”
“施主,你这一下山,更动了胎气不说,光是这路程,所花时间也让你二人耗费不起。”道姑在旁边恬然而言,看着两人,似乎另有用意。
中年壮汉这才想到眼前还有一位神通广大之仙姑,忙虔心诚意向道姑一拜,“仙姑,还请妳老再赐一粒仙丹,以救内子。”
“施主未慌,贫道身上是有一药,但药力较宏,不可妄用。我观令妻之伤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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