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壮汉本想让道姑赐下丹药,早点免除爱妻痛苦,闻得血崩二字,方才心悸不敢再言,敛手垂首,“仙姑即施援手,自是一切由仙姑作主。”
半响之后,女子的呻吟动静越发大了起来,中年壮汉脸带凄然,紧握爱妻之手,似乎全身气力皆以用上,来分担爱妻的痛苦。“是这时候了!”一直注视着女子的道姑突然出声,手里多出一粒红丸,手微微向前一伸,一道紫霞裹着红丸,送入至女子的腹中,好不神奇,丸一下肚,女子的呻吟声就减轻了一半,连眼睛也可睁开,深情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那粒红丸效力虽大,却也做不到如此程度,只是那淡淡的紫霞却是由道姑所练的精气所化,神奇异常,刚一入腹,就将那胎乱之气化去。
女子终于可以勉强坐去,向救命恩人半磕谢礼。中年壮汉心中感激无以言喻,只知向道姑称谢不停,“不知仙姑灵山何处?法号为何?弟子日后必当日日奉香,勤祀不止。”
道姑将怀里的婴儿紧了紧,本是有些微笑的面容多了三分凄然,将那一声幽然长叹在心里弥散,面容端肃,俨然大士,“两位施主不必如此多礼,此也是贫道应当所为,奉祀之事还请休罢,勿要再提。”
见道姑如此婉拒,中年壮汉也呐呐不敢多言,只是心底暗暗有所计较。
“只是,贫道,……”道姑脸上多了七分犹豫之色,似是不舍,又似不知如何开口。
女子心灵七巧,又同为女儿家,一见道姑如此神情,即知她有事相嘱,于是款款言道:“仙姑不知有何事需弟子去办?弟子自当办妥,以谢隆恩。”
道姑长叹一声,脸上凄然更盛,双眸之中泪光莹动,静静的望着怀中婴儿,久久无语。“此子是我亲生骨血,名唤佳麒,本该亲身照顾于他,养其成人!”道姑抬起头,轻轻看着二人,脸色业已恢复平常,“现下却因法事初兴,教业修行,苦无多暇,盖以法事扰攘,无法相顾于他。因此想托付一家善良人士,妥为安置,等贫道他年法事完毕之后,再渡他回门。”
中年壮汉这才明白道姑之意,原是想将婴儿托于二人,代为照顾。中年壮汉正身受道姑大恩,又因仙凡相隔,无以为报,闻听此言,心中却是不惊方喜,慨然呈言,“仙姑莫再寻他人,此婴交于我夫妇便可,不敢诳言让其绵罗玉缎,衣食无缺却可做得。”
“是啊,仙姑,此婴托于我等,自当为亲生骨血相待,不敢稍有怠慢。”美貌女子也诚意言道。
道姑心里一喜一愁,有此二位知书达理之人相托,料来爱子不会受得委屈,只是,自此一别,他年不知何年何月方可相会,骨肉连心,让她怎能不愁不忧。
“如此,就多谢二位施主了。”道姑再次慈爱的凝神怀中酣睡婴儿,临别之际依依不舍,竟是不想将怀中婴儿送出。
“丝、丝”,空中传来只道姑方能听到的异啸声,道姑脸色蓦地一变,有些张惶起来,忙将怀里的婴儿送至美貌女子手里,“贫道有要事在身,此时必须前往,就与此两位施主相别。”
“我身上并无多少银两,只此百两银纹银还是俗家之时所有,即托你二人育婴,也不好就此而罢,这百两纹银,送于你二人,也多置此田产,也好让佳麒日子过得舒适一二。”
两人本要拒绝,但听得最后语句方才不语,道姑即说是为婴儿所用,两人自是不好拂此苦心。
她又将自己怀里的一块玉佩放入婴儿包内,“他日,只凭此佩相认。”眸中湿气朦胧,泪光终于忍耐不住,在其起身之时夺眶而出。一道青光化虹而飞,瞬息无踪。
“仙姑走好,所托之事,但请放心。”地上二人仰望长空,齐声而呼。空山沉寂,唯此呼声,回音四荡。
“我们也走吧,莫要再来二狼,那可真要抱憾终生了。”中年壮汉收回目光,向情里的爱妻道。
“还不是怪你,”美貌女子嗔道:“好好的非要起兴来此一游,说是饱尝山川秀泽。结果风景未赏,差点断了我们母子的性命。要不是仙姑来的及时,你就是哭,也无处去哭了!”
中年壮汉脸现尴尬,搓着双手,嘿嘿笑个不停,“为夫也未曾想到只不过离那正路稍远了一些,就有灰狼现身。”他不敢多说,小心的扶起美貌女子,两人向山下走去。
“你真是会说,离路稍远了一些,足足远了十里。”环儿轻刮着自己的琼鼻,“嗤”笑个不停,死里逃生之后,她的性情似是相当活跃。
中年壮汉红着脸,也不搭话,撒开双腿,沿着小路,向正路奔去,急赴县城。
此中年壮汉名唤公孙正,今年不过四十,他本贫家之子,却幼习诗书,才华不蔽,二十岁中得进士,后任那江州可山县县令,这一任就是十六年。他在位之时,居官清介,多谋实事,搏得“万民之长”的雅名。十六年后,公孙正厌恶了官场俗事,从任上退下,回至老家定真县。他居官近二十年,多少有些资财,回家之后,取出大部积蓄,与他人搭本为商,却为奸商所骗,血本无归,心灰意冷之下,他只置得几亩薄田,以度余生;妻子岑秀环,本是江州望族岑家之女,公孙正上京赶考,偶遇此女,一见倾心,岑家大富大贵之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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