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于日后,分府之事反倒显得不似往日那般了。待回府后先去了正屋,递那封家信到母亲前面,就是早已有了准备。此番卢府得益或许事后,二房所能分得也是有限,但也只有卢府地位稳固,自己这区区八品小官,才能不必忧心其余之事。
而那旁细细读信的太太王氏,不禁满怀欣慰地含笑点头:“若是朝廷劝桑在即,适时添补几亩桑园也是势在必行。比起那后知后觉者而言,我们还是早作打算为好。”
随即唤了鲁妈妈进到跟前,将此事的始末略提了一提,便交待了她尽快着手悄悄使了人回转毅州,置办些荒芜树林便好。听得太太如此一说,这旁的卢二爷不禁低声追问一句:“为何不寻那本就是栽培桑园的所在?”
却被太太王氏苦笑着连连摇头:“我儿到底还是初涉官场,不知其中艰险!这劝农兴桑的折子,可是由于你所在的宝钞提举司,势要推广小额宝钞所致。如此一来,那‘避嫌’二字却是不可不提,不在京郊庄外置办桑园,便是为了此桩。”
“难怪,即便去到了毅州城外,还需避人耳目,选了那无人问津的荒芜树林改作桑园。”边接了话头,边是缓缓颔首。
引得那旁的太太,不禁笑骂一声道:“若论课业之事,的确与你大哥是不分伯仲。只是老爷常年将他带在身旁,仕途经济一桩到底比你略胜一筹!”
对于本就无意与兄长相争的卢二爷而言,不过是过耳之言,只是略略颔首,轻笑不语。自家这次子本就是那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如今能在户部任上,坚守至今已是难得,想必正如老爷信中所提,倒不失为一步好棋。
只是那家书之中,卢老爷未曾细说端倪,此刻在卢府太太眼中儿子能安然留任,已算是难得二字,实在不敢期许过多。若是换作常年在老爷指点之下的长子临岩,或许就能有一番不俗的作为了。
卢府此番毅州置办桑园之事,却不同以往由大管事出面,而是直接托付给了身在城中的亲家,毅州首富魏员外家。此举自然是为了之前在府中,闹得尽人皆知的那桩荒唐事!
索性借由此桩,送份大礼与亲家便可缓和一二,毕竟当年卢家正处低谷之时,得过他魏家诸多帮村。更在随后做了这儿女亲家,此时得了消息,权作补偿他家女儿也算合情合理。
试问换了别家,压根就不会这般作想,只是此事起因却在太太劝说一桩。若非如此,只怕他卢府大房再添人口,也需得两年之后了。
倒是那毅州首富魏员外颇为识趣。想自家女儿本就那争强好胜的烈性子,又总爱将当年帮村卢府一桩挂在嘴旁,任谁家七尺男儿也必是恼怒非常。只是魏家就她一个女娃,自小娇惯着养大,才落下这许多的不足。
“如今能得亲家这般照拂已是难得,又何来卢府理亏一说?”放下了手中竹扇,满是责备的瞪了眼身边的正室。
“咱们家女儿,好歹给他们卢家生养了两个儿子,这会儿还没得中举人老爷哪,就想着纳妾……。”当即就听得这旁魏员外出掌,一击重重拍在桌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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