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面葛东家明显有了意动之象,这旁卢临渊也已点了点头,接着言道:“我庄内老管事家的孙儿,今年未满十四虽已接手了些琐碎差事,却还有劳葛东家多多看顾一二才是。”
当即点明了主题,直接将所托之人的身份,言在明处。既是为了对方安心收了在铺中,又提了本是老管事家的孙儿,便已是说明他卢家二爷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早作思量,慎重选定了合宜之人后,方才与葛家会面详谈此桩。
听了本是这老管事家的孙儿后,更是再添三分信心。漫说是一旁陪坐的掌柜了,即便是正主葛晨桥也不免暗道一声:“此事必成!”
单看这位的气度、作派,便知并非普通富户那般简单。再来,虽不曾明言家中是做何等营生,言语间却是透着满满的自信,更领到那旁的葛东家,倍感其中的微妙之处。
若不是近些年间,这南方所产的珍珠是一落千丈,对面那位也是时常与官员同坐饮宴的主,不提眼光独到一说,就察言观色而言绝也不是那泛泛之辈。
本已岌岌可危的生意,即便不添了他家的小学徒,也是再无希望可言,如今与他家合作,指不定另有一线生机,也是未尝可知。
点头已是应了一句道:“不敢夸口我葛家最高,只说这方圆百里之内,但凡惯做这珍珠买卖的只提及葛家之名来,定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有葛东家这一句,便已足以。”
待到明日,请来双方保人,当即便定了三年之约。
“别看他卢家二爷是顺道路过此处,却能在这寥寥几日内。就寻来县衙的主簿做了保人,可见他府上必有为官做宰之人,亦或是他家亲戚中,定有那来头不小的几位,才可办到。”亲自送了那卢家主仆二人,出得店门外,才低声提醒着身边的掌柜葛一鸣。
这头赶紧应了东家一声,心中却是难以平息。是啊!这般雷厉风行,才不过一夜之间……即便送信前就已料定今日之事,也不过三个昼夜而已。真能如此轻松寻一县衙的主簿来,也必是早有熟知之人带路不可,而那位却是……。
边低头思量。边慢慢往自家店面而去,不料却迎上了老对头,位于珠光小葛斜对门家的二掌柜。不待他抬头来看,已是听着了那个熟悉非常的声音:“哟嗬,葛‘大’掌柜的一脸心事重重。可是丢了什么要紧的物件不成?”
这是明知故问啊!早几日,趁自己赶着给东家回禀,当街便出手截了店内常供货源的丁老头,这回子是特意借此当面羞辱一句,才肯放了我过门?
哪有这般容易,张嘴才要反驳一二。耳边已然想起了先前东家的警惕之言来:“生意已是大不如前,万事还需小心着些才是道理。别看眼下那反贼之事,好似平息已久。殊不知官府之中,早有人瞧上咱们这一片地界,莫要让人寻了借口赶出市集之外,才好!”
没错,南方珍珠生意已是昨日黄花。风光不再了,可这特色海产还是供不应求。其中的利益之重。若不想被有心之人紧紧盯上,恐怕也难如登天?
毕竟失了南珠这一大头,再不敢轻易断了旁的进项,于是将这南方的特有海产视作唯一的财源,也在情理之中。那官府中看上这片最是邻近码头的地界,便成了理顺当然之事。
不过片刻之间,就凭他葛一鸣多年掌店中各项的见识,也已是瞧出了对方刻意挑衅之意。暗自压了压满腔的怒气,反倒面露欣喜地朝面前这人拱了拱手:“多亏了邵记截了那丁家老头的新货,才刚桥解了我家铺子的现银短缺之困,真可谓是出手及时啊!”
说着忙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使劲摇了摇头道:“唉,可惜了再过两日,另有一家还要送了珠子上门,我们东家是……。”好似刚才察觉到自己失了口,赶紧是收住了嘴边之言,头也不回的拔腿就小跑着往自家铺面里去。
倒是将一旁,还愣愣出神的二掌柜意外万分!
“这是要变天了,往日里必得讽上两句方肯离去的人,居然还笑着与我言语,还说他那东家……慢着,莫不是他葛家真没现钱与人结算了不成?”正在喃喃自语之际,却瞧见珠光小葛面前悄悄探出半个脑袋来,不消定睛细看,也知道必是他家那个小伙计,领了掌柜之命偷眼来望。
慢悠悠露出一张得意非常的笑脸,还不忘高高扬起下颌。满是挑衅地重重咳了两声,又学着官家老爷一般,踱着方步特意在他家门前停了一停后,这才大摇大摆挺着肚子,转而向自家回去。
“掌柜这般轻饶了他,指不定改日又来门前炫耀……。”这旁小伙计满是担忧地看了一眼,那旁反倒一脸轻松安坐柜上的那位。
“这你就是不明白了,如今咱们这行买卖本就不好做,每日费尽心思多琢磨,有何法子多寻几单生意来才是要紧!与他怄气又能得了什么,到头来还是叫旁人看了笑话。”
合上帐目,唤过门前的伙计来,不免低声提醒一句:“别看他家今日有这般规模,想当年我葛家风光无限之时,他们家还只是码头上支个摊子收珠子的小货郎。刚才有意漏了口风与他,刚好让他们多收货物在手,我倒是要瞧瞧他们邵记还有多少现银,可能吃下全部?”
连连点头,已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原本还算有些生意的南珠,直到反贼那桩事发,才因所处地界刚巧重合,就此便每况愈下。
而今不敢断言,从事此行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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