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烦我,找你爸去”
“走开,找你妈去”
“啪!”
“关隐月!你怎么可以这么胡搅蛮缠!做错了事情就要承认,快点向甜甜道歉!”
“你就是相信她,也不相信自己的亲女儿,是吗?”
“快点向甜甜道歉!!”
“我没有错,错的是她!”
“隐月,隐月!你是隐月!隐月,是你吗?”
“月莲,你不要这样,说不定,说不定只是——长得像而已呢!”
“对啊!妈!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巧的!那丫头早就不在了!”
“妈妈,你怎么哭了?妈妈,呜呜唔,我不乱跑了,你不要哭好不好!”
“对不起,夫人,您认错人了!”
“我不是隐月,我不是月月,我不是……我不是……”
“小姐!小姐……醒一醒……你怎么了?”飞机上的一位年轻的空姐推了推正在胡说着梦话的关隐月并关切地问道。
“哦……没事,没什么。只是,做了个噩梦。”去掉眼罩的隐月揉了揉满是泪痕的双眼回答道。
“您需要帮忙的话,请随时和我们联系。”空姐望着脸色苍白的隐月道。
“好。谢谢!”
“不客气!”
如果用一个伤口可以忘记过去,换一个未来的话,那么此刻的关隐月一定会让自己伤痕累累。可是,单单是回忆,她早已是伤痕累累了。而未来呢?她不曾看见。
如果记忆是一幅画卷,那么,关隐月的画卷的色彩永远是白色,苍白的白色,没有一丝其他色彩。她原本以为,自从来到寒月学园以后,自己的画卷的色彩稍微有了那么一点变化,她也有点想相信,那色彩会越加丰富的。然而,她知道自己想错了。只要那段回忆还在,她的画卷就永远是白色的,永远。
“旅客朋友,蓝翎站即将到站!要下车的旅客请做好准备!”列车上的广播打断了隐月的思绪,令她回过神来。
原来,不知不觉间,隐月竟已坐上了去往蓝翎的列车。她有点想不起来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来蓝翎……
出了车站,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隐月这才想起来,蓝翎?啊,对。过去的十年来,自己不是一直都生活在这个地方吗!十年,这么漫长的时间,自己一直是在这里渡过的。可是,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地方是那么陌生呢?尽管如此,她还是凭着直觉径直向一个地方走去……
渐渐地,那个地方越来越近,渐渐地,她想起来了……
十年前,在京都的一个下着鹅毛大雪的寒夜,关隐月身穿单薄的睡衣,又冷又饿。当她以为自己会这样冻死街头的时候,当她逐渐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好像听到了一个温暖的声音,接着好像有人抱起了她,接着……
接着,她醒来了,发现自己的额头上敷着热毛巾,身上盖着暖烘烘的被子,而自己则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正当她想要挣扎着起来的时候,一位中年男子走来进来,见她已经醒来,便急忙阻止道:“别动!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身体还很虚弱,还是好好躺着吧!一定很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他是那么的和蔼、慈祥,和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的话令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使人无法抗拒。
后来,隐月知道是那个和蔼的大叔叔救了她。那个时候,恰巧附近所有的医院都关门了,而他也联系不到她的父母,所以他只好将她带回距京都千里以外的蓝翎。在她昏迷的那两天里,他没日没夜地守在她身边,不停地给她换热毛巾,终于将她从死神手里抢夺了过来。
他叫唐家驹,从小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是靠着左亲右邻的帮助才活下来的。年轻时他去外面闯荡挣了不少钱,回到家乡蓝翎后,他便一心搞起了慈善,开了“蓝翎”孤儿院,用以收留那些被父母遗弃或是父母双亡的孩子。他做起了这些孩子共同的爸爸,费尽自己毕生的精力来抚养这些缺爱的孩子,就因为这样,他放弃了结婚的念头,而选择和这些孩子生活在一起。
唐家驹遇到隐月的那天,正好是他得知自己得了胃癌晚期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十分沮丧,想着自己即将逝去,想着那些可怜的孩子从此将没人照顾,他不禁怨恨起老天不让自己多活几年。就在他跪在雪地,仰天恸哭的时候,他发现了蜷缩在角落里的小隐月。于是,他停止了哭泣,脱下自己的大衣盖在隐月的身上,抱起她便向医院走去。他跑了一家又一家的医院,可是就是没有一家愿意收她,他们都断定这个女孩活不了了。可是,他不相信。他发誓一定要将这个小女孩救活,哪怕自己只活一天,一个小时,他也要救活她。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活着真好。
所以,当看到隐月醒来的时候,唐家驹万分激动。他觉得这个女孩就是上天在他死前赐给他的礼物,他亲切地喂她吃饭,又轻轻地对她说:“名字,你的名字是——”
可是,隐月的戒备心理很强,她什么也不肯说,眼神呆滞、无光,好像是个活死人一般。
“嗯。看来你不愿意说呢!好吧,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唐家驹,是这个孤儿院的院长。你可以叫我唐院长。现在该你说了吧!”
可是,隐月依旧什么也不说。
“你可以相信我哦。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见隐月不说话,唐家驹紧紧抓住她的小手亲切地望着她道。
他那深邃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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