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市上,如果想换到面值一清洋的银元,至少得用两清洋以上的钞票。而且,近几个月清洋纸币贬值在迅速加快,民间交易都不大愿意用纸币了,要么用银币,要么用铜辅币,不到万不得已不用纸币。现在拿着一清洋的钞票去银行里换银元,哪怕是大清央行也不会按官方牌价给你换。政府信用荡然无存。
永贵想着这些,依旧笑mī_mī地打量着这个美国金发美-女。这个美国女孩依旧是笑眯眯地,宝蓝的眼睛里全是柔媚,但却没有一丝恐惧。相反,另一侧的大清女学生,已经吓得脸色苍白了。
永贵哈哈一笑,伸手打了个响指。身后那个仆人心领神会,转身出去,不到片刻又拿了一只大厚信封进来,躬身交给永贵。
他打开信封,抽出一叠100美元的深绿色钞票,给了这个美国女孩一张。
这个时代,对于一个穷女孩来说,100美元是很大的一笔钱了。哪怕对于一个美国穷女孩也是如此。
美国女孩眼睛一亮,接过这张印着本杰明-富兰克林肖像的纸币,在唇上亲了一下,塞进自己的胸-罩内,然后搂着永贵的脖子,甜甜的说了一句。
旁边惊魂初定的大清少女咽了一口唾沫,小心地翻译道:
“她……她说,大清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
永贵皮笑肉不笑地道:
“比美国还伟大?”
美国女孩妩媚地笑着,说了一句什么。
那个大清女孩脸色又变白了,吞了口唾沫,颤抖着说道:
“她说……那当然,大清比美国伟大多了,全……全世界都知道……”
现在即使是傻子,也感觉得出来空气中的味道了。几个大清官员都很是尴尬,有人还有些恼怒。这个美国女孩如此露骨的恭维,在这些大人们听来却成了讽刺。
他们脆弱的自尊心被刺痛了。
好几个人都盯着永贵大人身边的那个美国女孩,恨不得立刻就下令让人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美国女孩好像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但她依旧笑呵呵地,直视着这个大清帝国的特务头子,右次长永贵。只是目光中多了一丝不卑不亢的意味。
永贵死死盯着这个美国小妞……这个一穷二白、除了好脸蛋和好身材之外,既无权也无势的美国小妞。他很想一巴掌抽下去,但强忍着克制住了。
……虽然是来卖笑挣钱的,但人家是美国人。只要在这里被“虐待”,这个上一分钟还在卖笑挣钱的美国小妞,下一分钟就能站起来,从这里扬长而出,直接去美国使馆。然后,人家美国使馆就会为这个卖笑挣钱的美国公民做主,抗议、交涉、要求道歉……然后,自己就会感受到来自外交大臣、军机大臣、政敌、甚至还有皇上的压力……最后他这个堂堂的大特务头子,很可能不得不对这个卖笑挣钱的美国穷女孩赔钱道歉。
这也是让大清官员们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大清政府从来都是以大局为重,从不会为了自己的小民和友邦伤和气。但为什么友邦却那么小气,连一介贫贱小民都看得如此宝贝?
永贵把怒目从美国女孩身上转开,盯着另一侧的大清女孩,然后重重一拳砸下去,同时喝道:
“叫你不会翻译!”
这个大清女学生被打倒在地,捂着脸,痛苦地抽搐着,指缝中慢慢流出乌血。过了片刻,才发出痛苦的嚎叫。
……不算太解恨,但好歹出了一口气。
永贵趾高气扬地坐回沙发上,一挥手,立刻进来两个仆人,把这个女孩拖走了。
气氛很是尴尬。
好在这时候,身后的仆人见机上前,贴着他的耳边说了什么。
永贵站起来,跟几位官员告了罪,让他们继续,然后自己出去了。
……
永贵来到别墅的另一端,进入非洲厅。庆海马上站起来,向永贵大人打千行礼。
永贵抬着眼皮看了一看他,端着架子让他坐下。两人落座后,简单寒暄两句,庆海就把脚下那个死沉死沉的小箱子打开来,转到永贵的面前,陪着笑道:
“永大人,这是属下一点小小的孝敬,实在不成敬意,还请永大人赏属下一个面子……”
永贵瞥了一眼箱子里的东西,微微一笑,表情多了一些和善。
小箱子里整齐地码着黄澄澄的金条,在灯光下反射着炫目的金光。每根金条有火柴盒那么宽,半根筷子那么长,上面铸着“1kg”的字样,还有一行洋文。
他略数了一下,这种一公斤的金条一层是十根,而这只小箱子的厚度,大约能码三层。那就是三十根。
永贵是收钱的老手了,转眼就估算出这三十公斤金条的大约价值。他知道,这种一公斤的标准金条大约值三千五百多块大洋的,而三十根,就是十万大洋到十一万大洋的样子。
儿子之前已经跟自己说过了,他只是想通过自己跟皇上带话。对于这种不难帮的忙来说,十来万大洋的见面礼不可谓不厚。
永贵也明白,这十万大洋对于大清国的一个粘杆处副站长来说,清廉的话,可能要三五年才能进账。如果稍微“放得开”一点的话,那一年半载就捞到手了。
而那个职位的薪俸,一年也就一百多大洋。
永贵和气地请他喝着茶,一边笑道:
“庆海啊,你以前是空军的,后来才进入粘杆处的是吧。”
“回永大人,”庆海赶紧低头说道,“属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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