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贵点点头,微笑着喝着茶。过了片刻又说道:
“所以这次南明演习,动用了大量飞机,你就觉得自己看出名堂来了。”
庆海赶紧说道:
“属下不敢……只是,属下比较了解空军,知道空中力量在战争中的潜力……这次南明演习,他们的陆航在战斗中表现的非常惊人,再加上南明目前对我们,的确是有着空中优势的……”
永贵望着天花板,架着二郎腿,不咸不淡地咳嗽了一声。
“啊,啊,属下该死,属下口误了……”庆海吓了一大跳,赶紧作势大了自己一个嘴巴,赔笑道,“空中优势,当然在我大清这一边……南明缺铁少煤的,区区几架飞机,成不了气候……”
永贵这才回复笑容,眯着眼睛微微颔首,示意他说下去。
庆海擦了一把冷汗,暗暗庆幸自己反应快。同时他心中也在暗叹,才几年没来北京,没想到京中指鹿为马的气氛愈演愈烈了……大清的报纸电台一直在宣传,新年的南征,大清取得了重大胜利,南明赔款求和,大清陆军和空军,都远远超越明军……不过谁都知道,这只是骗骗老百姓。甚至连大部分老百姓都不相信了。难不成这些京城中写稿子的老爷们,自己却竟然不知不觉的相信了?
但是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尽自己所知,把搜集到的南明演习情报、还有自己对于空地协同、空中打击对整个战场的影响力……等等的理解,尽量浅显明了地跟永大人说了一遍。
永贵听着,脚尖一下一下地抖着,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打着拍子,目光不时地瞥一眼面前这个年轻属下,又瞥一眼脚下的黄金,脑中思量着。
这个人明显是太年轻了,满脑子忠君爱国的浪漫思想。永贵知道,这个庆海也是个“职工子弟”,他阿玛是原徐州分属的长官,费莫-萨克达,去年年前被南明突击队“血洗”徐州分署的时候,给一枪打死了。萨克达的儿子庆海原先在空军里当军官,后来被他阿玛找路子弄进了粘杆处,到宝应站当副站长。
但是去年他阿玛死在了南明突击队手里,这个庆海就和南明结下了深仇大恨,也成了大清军政官员中少有的“极端爱国分子”。今年宝应站一个站逮捕、枪毙的“南明奸细”,就顶得上人家一个分署的。
现在,这个满腔热血的年轻人又仗着自己那点空军知识,自己掏腰包企图左右国家大政、替他自己老爹报仇雪恨了。
……口口声声说飞机厉害,也是个杜黑主义者。
永贵这样给他下了定义。
永贵心里明白,南明的这次演习就是演给大清看的,所谓的胜负,照例也是事先就安排好的。……看他们的演习结果就明白了。两个师在两天之内,一口气吃掉了六个师,自己还只伤亡了几千人,这明显就是吹牛不打草稿,假得太过分了。还说什么空中优势,再大的空中优势也不能这样啊。当别人都是傻子了。
但是永贵又看看脚下的这一箱子金条,觉得不拿白不拿。庆海愿意傻子,他永贵可不愿意跟他一块儿当傻子。
“庆海啊,”永贵若有所思地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本官也觉得这件事绝不能等闲视之。事关大清国家命运,本官决定,替你在皇上面前争一争,争取让皇上也明白这一番道理,早做应对。”
庆海闻言大喜,立刻起身,一个千儿扎下去,大声道:
“多谢永大人深明大义!”
永贵又笑呵呵地把他搀扶起来,笑道:
“呵呵,哪里的话,本官也要谢谢你啊……”
“啊,大人……”
“呵呵,要不是你,本官还听不到这样一番高论呢……你看我大清这么多文武官员,又有谁甘愿为了国家,而自己出钱为国办事呢?呵呵,所以,这些东西,本官就心领了,你还是拿回去……”
庆海立刻大惊失色,强烈表示这是他的一点心意,永大人整日为国操劳,太过辛苦,现在又要为了国家,去向皇上进言……如果永大人不收,那他心中就太不安了。
照例推辞一会儿,永贵才心满意足地把这三十公斤黄金收下。
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永贵才让人把庆海送出去。
……
第二天,6月4日,粘杆处右次长永贵进宫觐见光武皇帝。
“永贵,”广武见了他,二话没说,直接问道,“南明的这次军事演习,你怎么看?”
永贵笑道:
“皇上,南明孱弱之师,竟然也做出如此闹剧!皇上,以奴才看来,此乃小丑跳梁,螳臂当车,不值一笑耳!”
广武满意地点头笑笑,说道:
“不错,你说的不错。……不过,他们是闹剧,但也是对我大清天威的挑衅。如果不做回击,就此忍让,难保不会让国际上笑话我大清,真的壮了南明的胆子。”
“皇上的意思是……”
广武微微一笑,快步来到墙边地图架旁,用手在上面一圈,然后有力地一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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