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于悦觉得自己好没面子,被丈夫大声呵斥后扔下车,整条街的都在看她,她装得若无其事走路到校,心里头像有个小拳头在不断的攥紧。“必须离婚!没什么好说的。一家人都是人精!你今天做得是人做得出来的事情吗?”晚上回到家,于悦就劈头盖脸了,她忍了一个晚上没发飙就因为要开会。世元涎着笑,“不至于吧,就这么几句话,也太小气了。”于悦铁青一张脸,“你少来这一套,落上人面,落下狗面的,看了很恶心。”世元被伤了自尊,也不客气起来,“你要真想离早就去了,威胁谁。”
“那可以,条件先说掉,我去起草!“
“你要起草就起草,我是不会签字的,你自己去起诉。”说完,世元走了出去。留下于悦一个人各种抓狂。
于悦爸妈听了事情前因后果都气愤难耐,更为世元一副流氓气感到羞耻。夜里妈妈心绞痛发作,第二天上了医院,于悦实在很内疚,都是自己的愚蠢才把全家人拖下水。事后于悦实在是求着世元离婚了。他竟然还冷笑说,“你们家都有小心眼的遗传,一点小事都过不去,别赖别人头上,自己思想有问题,斤斤计较。”于悦也不想跟他吵,央着美美陪她咨询了律师,主要是孩子抚养权问题,得知胜算很大便放心地跟父母说了。父母很为难,于悦这个样子,怎么去支持她离婚?才三十出头,一辈子还很长呢,父母始终会老,到时候就太可怜了。母亲捶胸顿足,“我教出来的女儿这么傻,找了个这样的人,还为这王八蛋得了一身的病,现在让一家子这么踩你!要是你好好的,我都会劝你离婚,你条件这么好,离婚了照样有人找,会顾及他?”于悦说:“别说以前了,看以后吧。人啊,怎么舒服就怎么做,我们俩性格太冲,生活在一起太累了,他自己生病了都无所谓,不去看医生的人,你想他以后会怎么照顾我?我生病的时候他都不耐烦,肯用心待过我吗?现在的世道变了,你看医院里,病了也没什么子女亲自服侍,都是请人,自己留点钱才是真的。谁叫我眼瞎!”父母说不过于悦,别别扭扭的默认了。于悦找世元正式谈话,世元拒绝去岳父母家里,这一次他知道于悦是准备去做了,于悦说,“要么协议,要么起诉,你自己选。”他这才紧张起来,开始正视自己的家庭问题。于悦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一是父母养老问题要清楚,责任与义务,不可以和稀泥;二是财务必须独立,把父母在世元那里放利息的钱还回去,不要再帮父母放贷;三是买房问题必须提上日程,在孩子小学入学前必须买房,跟老人分开居住。世元一一答应,表示悔改,于悦看他诚心维持婚姻,便不再纠缠,既往不咎。
榕榕开始粘爸爸了,男孩子长大了该跟爸爸多呆一块儿。以前他从不问,四岁多开始就喜欢找爸爸了,爸爸能陪他打打闹闹,这实在是做母亲替代不来的。加上世元的绘画技术比自己要好,于悦就顺水推舟给父子倆搭了个台,让世元陪画。“晚上爸爸不回来,去南昌了“。小家伙有点沮丧,接着就来了一句,”妈妈,你要不要去女昌?“于悦愣了,榕榕接着说:”男的就去男昌,女的就去女昌。“……真能想!为着这个可爱的孩子,于悦决绝不起来,很多育儿顾问说,如果父母关系不好就不要在孩子面前装模作样,不如干干脆脆离婚,给孩子一个真实的童年。连于悦都怀疑自己到底是懦弱的不敢离婚还是为孩子而不敢离婚,她总是想起秋秋的话,“哪怕给我一个形式上的家,也好过赤裸裸的让我与众不同。”于悦又问了美美,美美父母关系一向不好,一辈子都闹离婚,但没离成。美美说,“初中时候我还很难过,一直哭着求他们,接受不了这种事,可是高中以后我突然想通了,觉得那是他们倆的事。但谁知道,老了反而好了。”育儿专家的话能全信吗?感受到家庭不健全的孩子的心理创伤后遗症,于悦突然想通了,离与不离,只是大人之间的较劲,对孩子来说,是在没有知情权和选择权以及决定权的情况下无辜的被大人分割了,就像日俄战争,无论是哪国胜利,最后受伤的都是中国。总之,做女人还得再独立一些,你对他的依赖少一点,要求就自然少一些了,两个人对焦的机会减少,吵架的次数自然也会减少,就算在儿子情感成熟之前委屈一下了。你不够独立,跟谁结婚都会矛盾重重很难化解,所以最根本的问题是提高自己的独立性,这不仅是经济独立,更重要的是思想独立。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在同个屋檐下,谁都不是真空。于悦越是不说话,家公就越多话。譬如,一大早在那里说,如果小儿媳妇是乡下人就好了,家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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