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柳舒晗一病就是一个多星期,期间经历了程天宏的葬礼。
年里举办葬礼不吉利,好在现在人没那么多讲究,过了初七就算过了年了,也没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说头了。
程天宏的葬礼程秋亦没出席,只找了个人帮着程博明把事情安排妥当了,发了帖子,有多少人去她概不过问。
感冒的人畏寒,柳舒晗缩在被窝里擤鼻涕,“秋亦,你不去合适吗?”
“整个c市都知道程家出了我这么个不肖子孙,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可他毕竟……”他毕竟是你爸爸,生前关系再不睦,死后的表面功夫也得做足了,否则白白给人留下个说辞。
“他从前一心想要个传宗接代的男孩儿,如今程博明去给他披麻戴孝,只怕他在地底下要高兴得跳出来,还管得着我?”
程博明开学早,办完葬礼就回了学校,又过几日,柳舒晗的病终于好了个七七八八,正准备找个时间回去上班,她家的皇太后,许如云许女士给她来了接驾的通知,“舒晗,我已经到c市了,我不认识路,你过来接一下我。”
彼时柳舒晗骑着她的电动车正在去上班的路上,一听急了,“不是,我的妈妈唉,您老要来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
“你这叫什么话?”许如云不高兴道:“翅膀长硬了开始嫌弃起你老娘来了?”
“没没没,瞧您说的,我哪敢呐……”柳舒晗灰溜溜听了她妈一顿训,思来想去,好像只有程秋亦最靠谱,于是一通电话把正在补觉的程秋亦给叫起来了。
程秋亦睡眼惺忪地看了眼手机,“舒晗,什么事?是东西没带吗?要不要我送给你?”
“不是,秋亦……”柳舒晗把车停在路边等红绿灯,脚踏着马路牙子上凸起的地砖发愁,“我妈过来了。”
“呃……”连程秋亦都一时语塞,“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啊……”柳舒晗崩溃道,“她都到火车站了,秋亦,你先帮我去接一下她行不行?我这走不开。”
程秋亦思忖片刻,“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去……合适吗?”
“合适合适!丑媳妇也要见公婆,她可是你婆婆!早见晚见都得见!”柳舒晗点头如捣蒜。
程秋亦挑眉,“好啊木头,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丑媳妇?”
电话收了线程秋亦可就再没开玩笑的心情了,干净爬起来梳洗打扮,衣柜里的衣服挨个试,要么太严肃要么太轻佻,没一件适合见长辈的,妆也化了洗洗了化,一会儿嫌浓一会儿又不够正式,那会儿追柳舒晗的时候都没这么忐忑过。
笑话,这次来的可是她未来的丈母娘!不留个好印象她更不肯把女儿给自己了!
丈母娘还在火车站等着,没那么多时间给程秋亦挑剔,思来想去,谨慎地选了身怎么也出不了错的黑色打扮,化了淡妆,看上去精神干练,立马风风火火往火车站赶。
许如云得了柳舒晗的通知,知道来接自己的是程秋亦。她对程秋亦的印象很不错,虽然一次也没见过,可听自家闺女念叨了三年,毕业了还念念不忘,一定是个好孩子。
真正见了程秋亦还是不由赞叹,这姑娘气质不错,稳重知礼,比自己家那个毛毛躁躁的丫头懂事多了。
程秋亦把许如云的行李放进后备箱里,开了车门请她进去,怕她碰着头还特地用手护着,方方面面照顾妥帖,生怕许如云有什么不满意的。
“阿姨,不知道您要来,让您久等了,要不咱们先去吃早饭吧?”
“阿姨吃过了,程小姐,您今年多大啦?”
“阿姨,您叫我秋亦就行,我虚岁27,比舒晗大一岁。”
许如云叹气,“你只比舒晗大一岁,人可是比她踏实多了,舒晗那孩子太浮,她要有你的一半,我也少操点心。”
听许如云这么说,程秋亦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现还算不错,至少到目前为止都合格了,“阿姨您别这么说,舒晗挺会照顾人的,平常都是她照顾我照顾的多。”
“你们住一块儿?”
糟糕。程秋亦赶紧找个理由找补回来:“是啊,现在c市房价这么高,两个人合租房子便宜些。”
“两个人好,我就怕舒晗一个人住着找些不三不四的朋友鬼混,秋亦,你以后帮阿姨盯着点舒晗,别让她学坏。”
程秋亦莫名心虚,阿姨,你女儿好像被我带得越来越坏了……
上了年纪的人总有些唠叨,许如云本来又是能侃的人,一路上把程秋亦的身家背景问了个遍,程秋亦拣能说的说,不能说的编点瞎话糊弄过去,总之极力把自己打造成一个身家清白好学上进的五好青年。
聊完身世聊黑历史,许如云黑起自家闺女来那叫一个不遗余力,连柳舒晗三岁尿床的事都恨不得说出来,程秋亦听得直乐,难怪柳舒晗性格这么好玩呢,原来她妈妈就这么可乐。
乐完之后既欣慰又羡慕,父母恩爱家人和睦,难怪柳舒晗能养成这样快乐的性格,就算自己的母亲和程天宏还维持着那虚假的夫妻关系,自己也不可能长成柳舒晗那样。
接着话题就越扯越远了,最后竟然扯到柳舒晗她二叔的邻居家的狗身上去了。从路上到家里,许如云讲了两个多小时都不带歇的,程秋亦安安静静地听,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从头到尾认认真真,没表现出丝毫不耐。
许如云对这个姑娘更喜爱有加,亲近的意思也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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