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魔鬼的诞生
人群里没有一丝声音,所有的人都被震慑在这种无畏的野生生物的斗志之中。过了许久,将军走到狼王的尸身旁边,用斧头剥下了狼皮,然后把这张血水未凝的皮递给了李铁,神情少许的疲倦。
“这就是你需要的,拿去吧!”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论》?李铁有些骇然,不敢多看将军坚毅的面庞。他觉得为了一个人的理想而残杀这么多的生灵,代价太大了。但是他又不知道这场血腥屠杀的目的,或许只是为了自保,没有目的的去获得了意外的礼物,而这礼物,却沾满了血与仇恨。
狼王的仇恨。
山风呼叫,像鬼魅一样狰狞。
李铁的手,禁不住的颤抖了一下,血饮剑亦颤抖。他揩干了狼皮上的血渍,把狼皮折成了一卷,放进了自己的怀中。
风依旧,偶尔会夹杂着断草残叶。
每一个人都沉默了。
他们不知所措,包括将军。
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李铁的身体在逐渐变异!
是因为那张仇恨之皮吗?每一个人都这么想。
李铁刚把那张写满符文的皮草放进怀里的同时,隐隐中感到一股骚动。他感觉到一股怪异的力量在召唤着自己。
成了卷状的皮草,像一根龙骨,刺进了他的胸脯。
没有血,如其说是刺入进去,不如说是融进了他的身体。
李铁觉得视力在逐渐的模糊,已经看不清楚身边的人了,潜意识的让自己保持平衡,但终于,他受不了恹恹欲睡的诱惑,一头扎进了沙土里。
松软的土,像泥巴一样不堪承受重击,又像盛开的花朵,中心坍塌了。
他变成了一只如大蝎子一样的怪物,卷缩在一个单薄的血膜里。只有那张脸,还是从前的脸。脸上渗出血色的微黄液体。
这个血膜像一个发育尚未成功的胎盘,一张一翕的呼吸着。
没有人敢靠近他,任何人。
如果现在还能称呼他为李铁的话,那它(非他)为什么没有回答?这种呼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将军这么想。
独孤别离徒然间拔剑,魔咒如鬼哭一般在整个丘陵地带回荡着,接着便是剑雨。
剑像雨一样的射向李铁那。每一个剑尖都燃烧着淡蓝色的火焰,这火焰微微的喘动着,如婴孩的呼吸那般恬然,却又如沾上鸠毒一般散发着青黛之色而显得深幽无比。
血膜成了一个箭垛,任人发射。
独孤别离下了杀手,这杀手是针对“李铁”这个异种。
独孤别离当然不能允许因为这一个人的“原故”而影响到整个队伍的前进,而李铁的这种不自主行为显然让大家始料不及。
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他(或者它)。
将军沉默了,尽管他不想这样对待一个失去意识的人,但同样,他别无选择。
尉子眼里噙着泪花,但始终没掉下来。这段很短的时间让他和李铁之间有了很深的友谊,而面对这突变的事情,显然,自己无法挽救铁子的性命。他回想起昨天的雨夜和李铁的力战,而那个矫健勇猛的身影,立刻就要被屠戮在离别钩下。
离别剑——亦为离别钩,在很早以前,它曾屠戮过主人的心爱女人,所以主人称它为离别。经历了几世的轮回辗转,它到了一个叫独孤别离的人手里。
任何神兵,总会有自己的思想。
究其心声,离别钩愿意追随这个孤独的人。
它呼啸着。已穿透了包裹李铁那个血膜。
它想起了血,因为在不久,不,是马上,自己就要和无数个源于魔咒的剑一起穿透这个怪物的身体,而自己将准确的插入怪物的心脏,然后他的心,就会碎掉。血自然会流出来。
血将会是多么的艳丽啊!比几百年前的那个女人还要艳丽。
心确实是碎了。
剑心碎了,离别剑的心碎了,当它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最后的思想便停止了。
剑,包括剑影,在刹那间全部被翕合的血包吞噬了。
在独孤别离的剑鞘里,没有剑。
独孤别离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神秘力量。这股力量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消融。
他的脸色变成煞白,像白无常一样煞白。
他本来以为只需要随便的挥一下剑,就可以以逸待劳。但是,现在他发现错了。
有时候一个错误可以让一个人遗憾终身。
独孤别离赫然的发现离别剑的许多碎片钉在自己的背上,他只觉得一凉。
他的思想很快的就要被这股凉意冻结。
在独孤最后的思绪里,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又想到自己年少时的偌大家门。
他有些怨恨这个血膜,因为它让自己不可以为母亲报仇。
一滴泪挂了下来。
他扑倒在地,死了。
众人现在才知道独孤别离死了。谁也没见到那个血膜出手,但隐隐的觉得这和那个血膜有着莫大的关联。
人群中有些骚动,但很快地安静下来。
人们脸上忍不住的全部是悲愤,众人的每一只右手都紧握剑柄、刀柄、斧柄、弓骨、暗器。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它,那这个血膜已经死了一万次。
如果此刻可以人们可以睿智的话,那该多好。
可惜不是。
当他们的愤怒因为无法把持而射向血膜的时候,剑光碎了,刀刃裂了,战斧被抛向空中,箭倒射,暗器打在发出的那个人身上。
整个世界在一刹那间曾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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