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咱们皇爷也是大英雄,才好配这样的美人啊。”
柳絮飞道:“你懂什么?我就是想看看,皇后娘娘怎么个美法。”
鹿柴扉摇摇头,道:“皇后娘娘凤辇中坐着,黎民百姓看她不到的。”
仆妇张妈向后院走来,两人停下手里的活。在木桶里洗干净了手。
张妈走近,招呼过他俩吃中饭,见了满地的山茶花,也不禁停下来,啧啧赞叹。
“亏得絮飞这双巧手,才栽的这么水灵的山茶花。”
吃过午饭,鹿柴扉在榻上躺了约莫半个时辰,便悄悄起身,到三柳伯伯家,搬运花肥。施过肥,黄昏将近,只歇得一口气,又开始浇水。
水浇到一半,柳絮飞背着古琴,风尘仆仆从城南赶回来。
鹿柴扉擦了把汗,裂嘴笑道:“今天回来的早。”
柳絮飞接过水瓢,道:“你歇会儿去。”
鹿柴扉从她背上卸下古琴,在一边的石桌上放好。
柳絮飞在城南练琴,已经有三个年头。三年前,城南来了一个琴师,琴艺高超。常常独自一人,挟琴在曼佗罗花丛中弹唱,大有魏晋遗风。
琴师隐居城南,不问世事。也从不收门徒,终日以琴音自娱。三年前的阳春三月,见得柳絮飞,不禁技痒,当即弹琴一曲,柳絮飞大为震动,两人越谈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遂结成忘年之交。
柳絮飞三年学琴,不觉长成了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琴师除了弹琴之外,却从不说乐理音律。平日里深居简出,除柳絮飞之外,大理人很难得见。
鹿柴扉心中也甚好奇,几次央求柳絮飞带同他去拜见前辈高人,都为柳絮飞所拒。
时日一久,鹿柴扉的心思也便淡了。柳絮飞却雷打不动,每天坚持背琴前往城南。
过了些时日,后院的山茶花更增娇艳。一本十八学士,富丽堂皇,光彩夺目。俨然是茶花中帝王的气象。
鹿柴扉隔三岔五往返花市,各处酒楼,一一寻遍,不见吴钩的侠踪。心头不禁惆怅。这一日忽然心神不宁,烦恶异常。一个人上得满月楼,要了一壶酒,两碟下酒干粮。一杯一杯喝下肠胃。
约莫喝了半个时辰,窗外人声嘈杂,隐约有马群行经的声音。鹿柴扉心道:“难道又是那群吐蕃客人?”
他抬头往窗外张一张,见了一大队僧侣,骑着西域马匹。缓缓经过。当中有一个年轻僧人,杏黄僧袍,束一根金黄腰带。浑身珠光宝气,似有青烟淡雾笼罩在侧,自有一股宝相庄严。隐约还有檀香传到酒楼上。随行的众僧恭恭敬敬,绝无斜视。那青年僧人两眼微闭,右手捏一个莲花印,左手轻托在右手手肘下。
鹿柴扉忖道:“莫不是大轮明王须菩提驾到?今天三月十三,算算应该是这些时日到来。”楼上的客人也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言语间也提及大轮明王和天龙寺。
众人所料非差,来人正是吐蕃国师大轮明王须菩提。三月初一从大雪山大轮寺启程,行经藏边,川西,滇西北来到大理。足足花了十二天功夫。此时从城南入城,此行先是入宫拜谒大理皇帝。
道旁行人见须菩提气象不凡,纷纷让道。鹿柴扉心中仍在嘀咕,实不敢相信名震西北的大轮明王,竟是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僧人。
直待马队走远,市集才安定下来。
鹿柴扉结过酒帐,自行离去。回到城东,道旁人群耸动,显然也听闻了大轮明王到来的讯息。不停有人拦住他问:“鹿兄弟从集市回来,可见了大轮明王么?”
鹿柴扉苦笑道:“见了,见了,一个大姑娘一般的和尚。”
问者摇头不信,鹿柴扉也不解释。
到了庄前溪边,一个少年两手抱胸,看着溪水下面鱼虾游动,脸上浮满微笑,不是吴钩,却又是谁?
鹿柴扉欣喜若狂,大声道:“吴大哥,原来你还在大理。”
吴钩侧转身来,道:“须菩提刚来,我怎么舍得走呢?”
鹿柴扉扯住吴钩的袖子,道:“先不管他须菩提还是须菩萨,到我家去做上一做。”
吴钩含笑随着他走,只听鹿柴扉兀自叨叨:“大哥真是信人,果然前来探我。”
鹿柴扉一路分说,说到自己的身世,当他还在襁褓的时候,已然被父母所弃。由老师段熙圣在柴门前路旁拾得,所以取柴扉之名。至于鹿姓,是取路旁拾得当中路字的谐音。
吴钩道:“原来兄弟也是孤苦中人。”
鹿柴扉问道:“大哥身世也是这般么?”
吴钩道:“虽不是亦不远矣!我父母却是死于瘟疫,由世交的一个伯伯养大,十三岁伯伯家世式微,我便独身一人,闯荡江湖了。”
“世道不安,老百姓当真是苦了。”
吴钩道:“原来兄弟并不是祖居大理。”
鹿柴扉道:“按老师推敲,我该不是大理人的弃婴。”
吴钩跟从鹿柴扉一路走去,到了苦茶居。吴钩见草堂上书了三个字,遒劲有力,笔走龙蛇,气象非凡。不禁赞道:“令师高人也。”
鹿柴扉道:“老师一生孤苦,晚年只靠小弟与师妹扶持做伴。从不以高人自居。”
吴钩沉吟道:“曲高和寡,前辈高人多是高风亮节,不喜排场。这也难怪。”
鹿柴扉点点头,引着吴钩拜见老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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