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许天海第一次找李剜山谈话已经两个月了,这期间他又找过他几次,可惜都没什么结果。小蔷的意识越来越清醒了,也越来越古怪了,和她交谈感觉她的其他一切都恢复了以前的状况,可是唯一不能让人接受的是,小蔷的口中那个所谓的一直陪着她的朋友。
许天海劝小蔷早点离开这里,小蔷也答应了,第二天,许天海早早的就来到了精神病院,他想陪着小蔷做完今天的心理测验。就算只能坐在谈话室外面等她,他也必须得来。他推开房门,人呢?许天海心理泛起不祥的预感。他在楼廊上找着,问着每个护士,大家也都在帮他找人。他的心乱极了,如果人还在医院还好,如果跑到外面......他不敢去想了。
“你过来看看。”
一个护士向许天海招着手。
他跑过去,接过一张纸,上面只写着:
“天海,小丽,感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这些我真正的朋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康复,他说想到海边走走,我想陪陪他,原谅我的不告而别,不久后我就会回来,不必为我担心,天海,小丽很喜欢你,虽然她一直没有向你表白,但我知道,她真的非常的喜欢你,我们经常谈起你,感谢你这么久以来,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小丽,你要好好照顾天海,愿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们的朋友:李蔷字。”
许天海发抖的握着这张纸,那眼神象要吃人一样,“不是说不久就回来么?为什么写的跟诀别一样?”许天海痛苦的想着,眼泪就快流出眼框。
“我的衣服怎么没了,你们谁看见我衣服了”
一个护士喊着。
许天海双腿失控的坐在小蔷床上,她走了。就这样,她走了。
我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我不再害怕过马路,因为有他陪着,他说他以前过马路的时候总喜欢想事情,我问,都想些什么啊,他说,想什么不重要,关键是不能停止思考,否则一停了,就觉得地面好象裂开一样,真有趣,还有这样的人,我想。他说想回家看看,我问他家在哪,他说算了,反正家里也没人等他了,去外面走走也好。
他带我来到了公园里面,他说这里的空气很好,没事的时候他就会来这里走走。快秋天了吧,树叶都泛黄了。我仰头看着从叶子缝隙间透过来的阳光,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恩,空气真的很好。是啊,活着真好,他说。怎么那么多人看我啊,我问。可能护士很少来逛公园吧,他说。恩,也对,一会一定要把这身衣服换掉。我们不断的往树林里面走着,渐渐的人影稀少。我看到一个小假山,上面有一个凉亭,他问我想不想上去,我说只想快点换掉这身衣服,省得别人老看我。他笑了。我们来到假山旁边的一棵杨树旁边,都长这么大了,他叹到。树长的都这么快吗?我想着。他让我找根棍子,在面向假山的方向,向树下挖洞,我挖着,手都快磨破了。真是没干过活,他笑着。接着我感觉棍子那边的头碰到了什么东西。我蹲下用手挖着,这是什么,好大啊,一个不锈钢的保温杯被我从泥土里面拉了出来。我打开里面有个纸团,包着一片钥匙,我问他这是什么,他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在人造泉水旁洗完手,我还是觉得不干净,指甲里面黑黑的,他说,我的指甲长的可以当小刀了。
我被他带着走进了一个银行,在一个职员模样的人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储物柜。他让我把那片钥匙掏出来,我打开了柜子,里面有几个本子和一些照片,我看着照片里的男孩问他,这是你吗?是啊,他说。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啊,我想着。他让我打开一个黑色的本子,在那里面,夹着一张信用卡。
去青岛的火车开动了。我坐在卧铺上,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挺新鲜的。
“你到哪儿啊?”上铺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问到。
“我去青岛,你呢?”我问着。
“我也去青岛啊,你家住那吗?我听口音不像啊。”
“不是,我去旅游。”
“啊,那你怎么没跟旅行团一起走啊,自己多危险啊!”
“现在的旅行团都太黑了,想不自己走也不行啊。”这句话,我也问过他,他就是这么回答的。
“呵,对啊。”
“你家住青岛吗?”我问。
“我家住烟台。”
“哦。”我点点头。
他说,从我住的城市到青岛要8个小时。这段时间里,我只能在卧铺上躺着,新奇的看着周围的每一张脸,好象很完整,又好象支离破碎。皮肉在他们的脸骨上翻腾着,也许是我的错觉。
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段故事,只不过我们只能看到的,写在脸上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不管他们把自己训练的多不动声色都好,都无法掩饰那不可克制的流露,人是感情的动物。在他们不愿被别人了解的灵魂深处,有一个抵御外侵的盾牌,那盾牌,便是他们的脸。既是矛又是盾的脸。
刚入火车的兴奋,随着颠簸的路程逐渐消散了。我开始觉得坐车旅行是件难熬的事情,我的心等待着,幻想着我的目的地,我的心痒痒的。既希望又害怕,害怕的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他去看过朝思慕想的地方后,心情会好转吗,尽管他从没和我说起过他的故事,但我能感觉到,他很孤独,寂寞。而我,是唯一能陪他说话的人。
我躺着,他似乎睡着了,再也没和我说过话,我想叫他,但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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