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把他弄到阴凉处,唐秉禾大伯连打带叫二蛋却那里有应,往嘴里灌水也不会咽,摸摸心还在跳,摸摸脉搏很软,眼见快不行了。
唐大伯抬头道:“这是不行了,快到他家叫人。”
唐世忠应声纵出去几步看不见身影。
只是,谷场离二蛋家有些路,没等来人二蛋在众人的抢救和喊叫中断了气。
唐世科,曹步清,卢小兰三人怕打站得直直地,带着满脸汗水泪水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一遍,人们才知道,是大枣吃多了,让枣皮把肠子给粘了,没有水喝干胀而亡。
这种事情并不鲜见,没想今个让二蛋娃给碰上送了命,难过的人们啊心里就像硬塞进一根棍子。
唐秉禾大伯最爱娃们,平时没事就和他们玩,二蛋是他看着长大,这娃比一般娃老实勤快,虽然口吃,说话不利索,家里地里没少干活,家里穷没有进过学,谁家有个事最爱帮个忙,给点吃的还要客气客气,平时就给别人看羊混个口粮,昨天个还给他了一双鞋,娃高兴的还笑着谢呢。
现下,看着活蹦乱跳的娃死在自己面前,他的这颗心呀,实在是难受的不得了,他平时眼泪就多,这时一流没有个完。
曹一板流着泪水用褂子给二蛋把脸盖住,坐在地上不住叹息,要抽烟可洋火划了几根怎么也划不着。
众人好不容易把二蛋家的人盼来,那撕心的哭嚎,裂肺的喊叫,无不让人落泪悲伤。
二蛋妈几次哭死了过去,被妇人们拥住救活,她不住地向二蛋身上扑去,嘴里叫着,神情悲狂:
“蛋娃、蛋娃啊,我是妈啊,你这是咋啦我的蛋娃啊——,天啊——,我的娃啊——”
二蛋老实本份的父亲捶打着胸口,痛哭失声,
“天啊,这是咋的了啊,我的娃啊——,老天啊——,老天啊。”
在场的人都是一个村的,数十年乡亲,况二蛋全家为人老实从不惹人,当此情景自也悲伤,身感同受,心中凄凄黯然下泪。
可怜的二蛋,老实勤快的二蛋,给人看羊挣口粮的二蛋,整天笑嘻嘻还没有长大的二蛋就这样没了,满村悲伤,路人无语,闻者叹息。
这才是:布衣少年最机灵,枣泥粘肠命归西,青草树木同伤心,羊儿静立看枣林。
闻讯赶来的唐秉木也自伤感,和老辈人商量后给二蛋定了坟地,因是小儿亡故选用一般香火,另派人四下给二蛋族人传讯告之。
自从二蛋死后,唐世科和曹步清没有了往日的快乐,沉默寡言少精无神,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头,不远处坟场里的那座新坟,二蛋埋葬在那里。
下葬的那天,当他们哭着把自己打雀很准心爱的,二蛋要了几次没给的弹弓轻轻地放在二蛋身上,悲痛的心情难以言喻。
卢小兰哭闹叫喊的声音都哑了。
他们也才知道,这个好心叫他们一起吃甜枣的二蛋,天天笑嘻嘻和他们吃着洋芋满山跑着放羊,用树枝枝在地上学字的二蛋,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再也不能与他们一起玩耍,永远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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