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处长的这三板斧,马上赢得处里民警同志的支持:“乾处还真行,一上任就把三个副处长给管制住了,处里经费再不会让少数人花了。”
这三位副处长可急了,马上表现出强烈的不满。其中的樊付处长问:“这些规定你执行吗?你开支经费请示谁,你用车谁批准,你遵守规定情况谁监督……?”
(八)
星期一上午,乾密刚跨进办公室,民警李兴仁、王文正跟着脚步就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乾处长,这是我们出差的帐,请你审核签字报销。”风风火火的李兴仁粗声粗气地向他报告着。
听着这个声音,乾处长就有一股无名火往上涌。这个老李也太不给我面子了,最近老是在人多的地方出我的洋相。就说一个星期前的那天下午吧,本来大话连篇、错词不断的他,在支队民警会议上讲话,让一边抽烟的李兴仁连续纠错了五次。
“诚信,而不是心诚。”这是第一次纠错。“是文明社会,不是文艺社会。”这是第二次纠错。“是为民执法,而不是执法为民。”这是第三次纠错。“是拟而不是似。”这是第四次纠错。“是携手共进,而不是‘系’手共进。”这是第五次纠错。把个严肃的政治学习搞得成了大家争论、谈笑的大杂烩。他一气之下,把李兴仁打发出了一趟差,去了人人不愿意出这份差事的西昌,抓回来一名逃跑多年的罪犯。
按规定,今天该是他汇报抓捕经过暨报销发票的时间了。
李兴仁有个毛病,平时杂谈津津有味,但一上场汇报工作就结结巴巴。他的那份汇报简直就是公鸡打屁——难听死了。乾处长勉强听完他们的情况汇报,径直说:“你在会下都是理,而到会上怎么汇报成这个水平。”
李兴仁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发作的时候,王文正拉了拉他的衣襟:“该说说开支报帐的事情啦!”
是啊,出差的钱全部由民警自己垫着,如果领导高兴了,多签个五百,一千的不算啥。如果不高兴了,他们在西昌出差超标的宾馆住宿费就要被乾处长砍下来好大一块。砍下来这笔钱谁出,谁垫,这不是摆着让民警吃大亏嘛。
王文正拉他的那一下起了作用,李兴仁马上知趣地息了火。王文正乘机向乾处长说:“他哪有那个本事,水平比起乾处长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乾处长听到这几句话感到舒服,倒骑着靠背椅,抱着椅背垫说:“你们任务完成的还是不错嘛。”
王文正说:“就是开支大点,少数民族地区物价高,不好按标准。”
乾处长问:“开支了多少?”
王文正说:“大约是5000元。”
乾处长说:“哪这么多,你们把耍小姐的小费也充到里边啦。”
王文正说:“哪可能嘛,只是宾馆费高。”
乾处长看了看李兴仁,没有再说什么。王文正马上明白乾密的意思,立即用手狠狠地捏了一把呆呆站在那里的李兴仁。李警官顷刻清醒过来,该他说话了。如果说得好可全报,如果说不好,就“自负营亏”。
李兴仁心上象小鹿儿乱撞,矛盾极限时,选择了妥协。正义算什么,能当钱使嘛!经济社会,大家都向钱看,脸面有啥子价值!他把脸一抹,做出恭恭敬敬的样子对乾密说:“我有些自负,出差前惹你生气了,请您原谅。”
这几句管了钱。乾密马上换了个脸色,笑着说:“没啥,吸取教训就是好同志。这次我把帐全给你们报了,下次可不准乱来,啊!”
这句双关语,把两位民警都压得大气不出,小气不敢断,静静地等在那里看着乾处长签字:已审,同意报销。
(九)
处里工作运转,已全操在了乾密的股掌之中。他现在正是志高气扬,得心应手之时。据之,全处的民警每日都得看三个表:一是当日工作安排表;二是城市治安状况统计表;三是乾密脸色的睛雨表。他高兴了,大家都往他办公室里拥,有请示工作的,有汇报情况的,还有软缠硬磨报帐的。女民警张小花就是一例,他有一笔办案经费,是已经过三任处长的旧帐。
2001年时,处里接到一个较大的诈骗案,让张小花带头,成立了一个专案组组织侦破。案子是破了,犯罪分子已经绳之以法,但专案组所开支的五万元钱,却让处里领导直伸舌头。时任刘处长说开支太大,让她分批报销。第一批处理了三万元,答应年底再为他报销剩余的那两万元帐。可是,年底还没有到,刘处长就调到县公安局任局长去了。接他的那个陈默江,与刘处长有矛盾,根本不认这个帐,这一摆就是一年多。孰不知,恶有恶报,陈默江在汽车轮子下面丧了命,报应。
乾密前前后后知道这笔帐,但只是答应,并不实际操作。张小花一等又是半年多,只好求助他那个司机刘光军。
小刘这段时间随乾处长出差比较多,对他的为人处事已了解七、八分。一番打清骂梢之后,他给她出了个好主意,利用中秋节时分到乾密家里走走。
这下张小花明白了,把家里爷爷留下的一张字画包好,在花好月圆之时敲开了乾密的家门。
“小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懂艺术,你还是拿回去吧。”乾密对这张巴掌大点的山水画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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