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爷爷过去说,这是张大千的弟子画的画,你就当我的一份孝心收下吧。”
乾处长一听张大千,两只眼就发了绿光。这个大画家,其弟子的画也一定值钱。二话没说,卷起来就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书柜里。
“乾处长,我那个帐还没有报,你看……”
还未等张小花说完,乾密抢过话题:“明天拿到我办公室,报。”
次日早晨,张小花第一个走进乾处长办公室,只见他正埋头翻阅《中国名画作品选》,见她走进,头也没有抬的在已发了黄的旧发票上签了四个字“同意报销”。
(十)
从此以后,乾密有了一个嗜好,专门注意收藏近现代画家的作品。他的名言:借权存钱。
现代派画家,长安怪杰首马海舟来市旅游,他得悉后,千方百计豪请了马老一顿晚晏。席间,豪爽的马海舟经不起他的劝酒,大杯连饮三下。借着马老的兴头,乾密马上摆好早已准备好的文房四宝。
“笃”的一声,毛笔扎在了白纸上,凝住了。只见马老的手青筋毕露,瘦骨嶙峋。斗笔在他的手里,似武士挥刀,忽伸忽敛,忽行忽挫,忽起忽落,忽上忽下,盘纡挪移,跌岩腾跃。倾刻间,乳白的,单调的白纸上被赋予了生命,有了光彩,有了声音。
忽然,马老把笔一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在场宾客没有去关注他那价值千金的《葫芦园》,而是轻轻扶起这位名驰三秦的大画家。
可是,乾密却乐坏了,他顾不上大家的责备,抢先一步,一把抓过墨迹未干的马老作品,乐哈哈自言自语道:“值,值,不吃亏,值!”
以后,他陆续“接待”了四川“三剑客”、“三人行”及有“鸡魂”之称的李一生等,从中积累了不少画家们的精品。不久,他“光荣”地加入了市收藏者协会。因有行政签字权,故会员们一致推选他为秘书长……。
(十一)
乾密不出差便罢,一出差一个月也没有了音信。处里工作暂时由年龄偏大,资历偏老点的樊副处长负责。
“我是‘临时政府’,请各位在这段时间不要出难题,把工作继续干好。”他在处里组织的政治学习会上向大家表明了自己的尴尬。
说来也怪,这些日子处里风气格外的正气,民警们非常自觉,各人干各自的事情,各大队工作都出奇的有了成绩。
接近一个月的一个星期五上午,处里民警不约而同地聚集在樊副处长的办公室:“我们为你扎墙子已一个月了,是不是让大家轻松一下?”
阳春之际,桃花盛开,树枝发芽,正是旅游的最佳时机。最近,其它几个处室都利用组织生活时间到附近农村的桃园、黎园、荷花园玩了玩。三处的同志看着眼馋,鼓动樊副处长组织大家也出去游上一圈。
“乾处长没有在,我不好办!”樊付处长脸带难色。
“他在的时候民警总感到压抑,最近轻轻松松干了一翻事情,成绩大大的,他回来也不会说啥子嘛。”一位副处长为他提劲。
“怕个球,我们支持你这个‘临时政府’的一切决定。”民警们为他打气。
“旅游费的问题好办,我们在平时节约点,一切即可处理妥当。”一位大队长为他解决了最关键的问题。
樊副处长经不起大家的推崇和热潮冷讽,腰一挺,带着民警们就上了附近的桃园农家乐。他是一惯谨慎的人,在去外边过组织生活的同时,也向政治部作了备案,留好了处值班民警。
这天,二十几个民警开心得在桃园里一直耍到天黑。吃过农家乐家常菜后,迎着晚风,高高兴兴地回到了单位。
这下可捅了大漏子。司机刘光军向乾处长告了“秘”:“樊处长把民警带上山耍去了,旅游费是地方一个老板出的,这个老板过去犯过事,我们处理过。”
乾处长正在与他的小情人小白从黄山上返下山。接到小刘电话后,再也没有游山玩水的兴趣了,当天晚上搭乘飞机便坐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连夜进行逐个谈话。
第二天上午正好是全公安局民警进行“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动员大会。会后,他把三处的同志们留下来训话。
“大家要保持共产党员的先进性,大处要与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小处要与我保持一致。”他先来了一个大框框把所有民警的思想框进来再做下边文章:“今后,在我离职期间,一切开支要给我打电话报告,工作以外的活动要电话请示,不能无组织无纪律。凡是未经请示的,一律由组织人负责。”他发脾气的冲动是空前的。
意外的是,在本周星期五政治学习时,乾处长却出人预料地把大家从新拉上了山。他要树个人的威信,重新搞一次旅游活动。
汽车在一片已浏览过的荷花池旁停了下来,有几个民警趁乾密不注意时,竟偷偷溜到一边的出租车上却打道回府了……。
(十二)
乾密的张扬跋扈,已使三处的民警同志心灰意冷:“牛皮哄哄的,迟早要两头冒尖。”许多民警开始背后议论自己的处长“执政”道德了。
最消极的是三位副处长,他们的意见集中到樊副处长的牢骚上:“妈的,他吃肉,连汤都不让我们喝,太不够意思了!这样的领导,谁愿意给他卖力卖命!”
的确有人消极待工了。主要是几位大队长。他们表面应付,出工不出力,当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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