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糟糕的是,处里连续出了两件事。
一件是刘光军私自开车接其女儿。他耍特权,冒皮皮,硬要把车开进校门。被校保安强行拦住。他大喊大叫不说,下车后又蛮横地打了校保卫干部两个耳光。不料动手打人的全过程被一名报社记者拍了照,在报纸上图文并茂地报道后,引起社会上强烈的不满,纷纷要求严肃处理打人警察刘光军。
二件是案件三大队的一名民警上班时在按摩房与小姐调情,被局督察组抓了个正着,当天便宣布停其职务。
两件事,他难脱干系,局传出话来,要追究其领导管理上的责任。
昨天早晨,张新让局长把他叫到办公室谈话,那斯斯文文磋词真让他受不了。什么“少说多做”,什么“那凝聚力欠缺”,什么“经费要用在刀刃上”等等。有一句话让他实在接受不了:“共产党领导的中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你可要注意呀,别让比你素质高的人把你撵下台。”
躺在床上,他眼望着像树叶一样的天花板,对老婆说:“他妈的,这些人太不争气了,老是给我出难题。”他翻了一个身,面对着扬荣继续说:“说当‘一把手’过瘾,没想到花钱当上‘一把手’后,才知其中苦。”
老婆杨荣用手桶了他一下:“‘官不贪财家不富,火不烧山地不肥。’什么苦不苦,能搞到钱就不苦,就甜,其它计较那么多干嘛!”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对!对!‘宁可少活十年,休得一日无权。’多握一天那支魔笔,就多赚一天钱嘛。”
(十三)
领教了批评教训的乾密,开始从新调整自己为“政”的策略了。
在处党支部会上,他检讨了自己管理上的缺点之后,突然冒出一句:“世界是个圆形海湾,不会游泳的人沉海底。从今以后,我开始学游泳,你们多给我点面子。”他拉了拉发烧的耳朵,“好像有人不满我这个观点,他有本事可以来嘛!我是认朋友的,亲者重,重者偏嘛。”
李兴仁又悄悄评论了:“乾处长开始调整政策了,今天的检讨就是他的宣言书。”
事实的确是这样……
乾密调整后的第一个变化就是要求处里同志“早请示,晚汇报”。由他组织每天早晨召开班前会议,一个个布置当天的工作任务;晚上下班前,每个同志必须向他汇报所完成的工作情况。
这一招还是起了些作用,治理了那些耍奸漏滑的人,再也不敢随便谎报政绩了。但是,新的问题出现了,只要乾密不在,就是一个“艳阳天”,全天候耍个没完没了。
乾密调整后的第二个变化就是“眼睛向内”。他分析,决定他“官帽”的不是什么市级领导,而是局里的正副局长。要紧紧的贴近,要寸步不离的跟进。他的名言:官场是把锯,你有来,我有去。
从此后,他经常与局里领导出入于花天酒地,时不时还安排一些活动,到黄山,峨眉山,泰山旅游一圈。逐渐的,乾密站在了先进的队列之中,有时候,报纸上还能见到他的名字,电视上还能看到他的影子,他的名声已在全市家喻户晓了。
他往来之作的典型是为张局长母亲送葬。
张新让80岁的母亲突然病故,正在昆明出差的乾密闻讯后,一脸的喜气洋洋:“这个机会那儿找啊!”
是啊,张局长从省厅下派任职,看上去一身的正气,多次巴结都被那清高的文人之气拒之门外。“为他母亲送葬,他该不会把我送的红包当众扔出去吧?”
他一边想,一边打电话给内勤肖杰:“准备个红包,内装3,000元,务必在明天早晨八时送到殡仪馆,我在那里等!”
对领导的红包,其一贯是“3”字开头,300,3000.30000。他认为,这个数吉利,这个数是“靠”的像征。领导会明白他这个意思的。
肖杰在处的金库里翻箱倒柜找来了3,000元“老人头”,按约来到殡仪馆,乾密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他是昨天晚上专程飞回临江市的。
忙碌中的张新让猛然抬头,见乾密端端正正地站在面前,满脸泪迹的向母亲遗体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他感到茫然:“你不是去昆明协助抓捕马家爵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这是乾密早已预料之中的问话。便从容的回答着:“张局长,你遇到这么大的事,我岂能不来送葬。再说,我屁股后面还有那么多的民警,他们的意愿就是由我来表示个心意。”说完,双手递上肖杰准备的那份红包。
张新让接过红包:“扯淡!你私自回来,查下来,我们都要负法律责任的啊!”
乾密装出很腼腆的样子说:“我已为老人尽孝了,我该飞回去了。”
张新让有些感动:“回去看看家吧?”
“算了,我还要赶这趟航班呢。”说完,两人分手告别,随着哀乐声声,走出了殡仪馆。
张新让望着他的身影,不禁自言自语道:“还是个性情之人啦,有点意思……。”
(十四)
三处要安装自动化监控设备了!
一时间,这一信息随风飘进了市公安局大多数民警的耳朵里。
“市政府舍得投资两百万元资金安装这套设备,真是重视到佳啦!”樊副处长与李兴仁饭后茶余时兴致勃勃地议论起这件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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