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森是个社会小地痞。一三五看录象,二四六打麻将,星期天没事干,喝个小酒,吃个变蛋,溜个墙根,耍个小妞,敲个寡妇门,欺负个老实人,偷个鸡摸个狗,女厕所里解个手。自从随着王成龙较好以后,借着大财主徐兵的名声,也壮壮胆子弄了几单生意,里边有诚信交易的,更有欺诈、诈骗得来的。自手里有了钱后,他没有走正道,却混起社会来,开始带着小弟,打打杀杀,一时有了点小名气。现在他无论到哪里,总有前呼后应的,几个小流氓屁颠屁颠的跟着。他这种人已经是公安机关的“常客”了。
对付这个对我们公安了解一二的人,如果轻描淡写的抓他,苏泰他们没有震慑力,会以为他自己没什么事儿,出来后更加自高气扬,飞扬跋扈。对这种人,苏泰准备把抓他的“仪式”搞得隆重点。
晚上七点多钟,程东同车让姐姐程丹当着苏泰的面给杨森打电话。
程丹手持电话对准杨森的手机号说:“你整天在外边说要把我弄到手里,今天老娘来了,什么时间和你会会,如果胜老娘了,我就是你的!”
苏泰不禁敬佩,暗暗竖起拇指:“有魄力!”
程东好似看出来苏泰的心思,当即朗诵了一首威·康格里夫的名言:“爱情和谋杀一样,总是要暴露的!”
杨森好像没加思索,电话中传出:“有意思,辣妹子。有脾气。”隔了片刻,又传出,“你在哪儿?”
程丹说:“我能在那里?刚下班,正坐公交回家呢,你在哪儿?”
电话中传出杨森粗声粗气的声音:“我在吃饭,马上就完了。你又没有老公,回去那么早干什么。过分钟,你到火车站广场来接见我吧!”
程丹“嗯”了一声,放下电话对苏泰说:“咱们现在就过去吧,这小子肯定会去的!”
苏泰有些内疚,说:“程丹,你这样做,杨森弄不好将来会恨你!”
程丹满不在乎,“恨就恨吧,无所谓。”忽然又转过脸对苏泰说:“不是还有你吗?你不会被吓住吧?”
“怎么会呢,好,看我的吧!”苏泰指挥高胜开他的警车预先过去埋伏在那里。他严肃地嘱咐他:“火车站广场人多车多,你过去不会引起杨森注意,但是,一定得等我们过去之后再动手,这样影响会更大些。”
高胜说:“明白,你放心吧!”
高胜走了之后,苏泰让程东把皇冠轿车的后备箱打开。程丹不解地问:“干什么?”
苏泰说:“我猫进去。到时候,来个突然袭击,吓唬吓唬杨森。”
程丹笑道:“抓他还用这样吗?”
程东向程丹使了个眼色说:“姐,你就按苏哥说的办吧。”
程东打开后备箱,为了让苏泰舒服点,他把车里的一个充气枕头拿了出来。他把嘴紧贴在枕头的气门上,鼓足腮帮子往里吹气。
苏泰说:“不用不用,没事儿。”
程东把枕头吹大后塞住气塞递给苏泰,“你在里面躺着能舒服点。”
外表看,车上只有程东和程丹。程东一路上开得很平稳,晃晃悠悠的,差点让苏泰睡着了。
他们慢悠悠地来到了火车站的广场,杨森早已站在那儿等候多时了。他40岁左右,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他洋洋得意地取下眼镜,用衣服的下摆随手擦了擦镜片,“咐咐”的吹了两下,抬起头四处张望了几下,忽然想起了什么,匆匆往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了一打钱,数了数。看来他特别重视今天的约会,准备好好在程丹面前表现表现。
程丹下车后直接走了过去,杨森迫不及待地问:“还用这么高级的车送你?”
程丹非常自然地说:“哪会呢,我搭我弟弟的车来的。”
杨森说:“这个我明白,你弟弟开的是徐总的车。”
苏丹问:“只你一个?”
杨森说:“你电话中那么亲,我能带人来搅我们的好事吗!”
苏丹羞答答的“哼”了一声,没有再和他斗嘴。
杨森迫不及待地说:“到咖啡屋坐坐吧!”
程丹说:“弟弟在,不方便,在车子后边说说话吧。”
杨森说:“行,我去买瓶水!”
程丹说:“后备箱有呢,你去帮我拿一下吧。”
杨森像个跟屁精,跟着程丹来到了车跟前。他把后备箱一打开,苏泰就冒了出来,一把抓住杨森,高胜从侧面突然冒出来,又来了个饿狼扑食,直接塞到了后备箱。动作之快,时间之短,把在一旁的程丹看得直发愣。待周围群众明白时候,程东已经把车开出了火车站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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