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好,
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
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五月暮春。
阳光益盛,树叶发着绿油油的光泽,偶有几声知了的嘶鸣,带着一丝闷热。
一个大户人家后院,院内花红柳绿,掩映成荫,流水亭阁,怡然有趣,显然名家布局。
一声幽幽的叹息传来,透露了万千无奈,让人心为之一紧。
“这么多年,我已嫁人从夫,八哥,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知道。”
“那------你就走吧!”
说话的是立在院中凉亭的两人,男的青衣散发,左手抱剑,脸色冷竣,女的罗衣束髻,轻倚栏干,神情哀怨。
这时前庭传来一阵稚嫩的呼声,“娘,娘!”
女人一阵慌乱,急道,“快走快走,云儿来了!”
青衣人眉头一紧,低声叹道,“七妹保重!”身形一闪,便已渺然无踪。
城里霍氏酒楼,酒虽不是好酒,却决不难喝。
二楼一个靠窗的座位,一个奇怪的酒客正举杯独酌。
倒酒,举杯,饮尽,放杯,再倒酒。
仿佛一部机械在动作。
这个酒客身着轻衣,左手握剑,赫然就是刚才院中那青衣人。
这时,“咚咚咚”地一人步上楼来。
是一个年轻人,一个面带微笑的年轻人,一个十七八岁面带微笑的年轻人。
他的笑似山野之风,无羁无绊,又如雨后阳光,温暖怡人。似乎受他微笑的感染,满楼的人都觉得空气不再闷热,变得轻松凉快起来。
年轻人环视一周,待看到那奇怪的酒客,又是灿然一笑,便朝那人走去。
“这位大哥,一个人喝酒太闷,让我陪你坐坐如何?”
青衣人却恍若未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仍旧机械式的往嘴里倒着酒。
年轻人也不多言,仍是开朗地笑着,坐在了青衣人的对面,便挥手叫道。
“小二哥,老规矩!”看来是常客。
“这位大哥,像你这么喝酒,实在有点暴殄天物,且又易醉。”年轻人轻轻笑道。
“我不是在喝酒。”青衣人神色不变,沉声说道。
年轻人闻言一愣,“不是在喝酒,难道在喝水不成?”
似乎是看年轻人顺眼,青衣人答道,“我也不知道我在喝什么?”
此言听来不甚合理,年轻人却放声笑了,笑得很开心。
“好个不知道在喝什么!哈哈!”
青衣人眉头一皱,似是有些讨厌年轻人的放肆笑声,这时小二端来一碗米饭,几个小菜。
“您慢用。”
说是慢用,但年轻人却吃得很快,看来是饿了。
青衣人眉头皱得更深了。
说实话,年轻人吃得虽快,但吃相并不难看,但任何一个酒客面对一个大吃之人坐着,都难免有所不快。
但那青衣人并没有再说话,依然一杯一杯地喝着酒
不一会儿,年轻人就吃完了,擦擦嘴巴,有些赧然。
“不好意思,我只是来这里打酒,顺便吃点东西而已,我并不会喝酒。”
“喝酒是不用学的。”青衣人往嘴里倒了一杯酒,缓缓说道。
年轻人笑了,“这倒是,想我二爹原本不会喝酒,可现在喝得比谁都凶。害我每次进城都不得不给他打酒回去。”
这年轻人便是风儿。
青衣人又喝了一杯,眼角微露一丝寂寞来,却又忽得隐去。
风儿却觉察到了,心里一动,缓缓吟起一首诗来:
自苦英雄多寂寥,多情不似无情笑,
情到浓时恨亦浓,青山深处红颜老。
青衣人神色一变,正待举杯的右手一顿,又轻轻放下,“我,不是英雄!”
风儿嘴角一泯,“自然不是。”
青衣人看了风儿一眼,仿佛知已一般,“想不到你还会做诗,而且还做得不错。”
风儿摸了摸鼻子,笑了“会做,因为我是天下第三风,你叫我风儿便可。”
“天下第三风,风儿?”
青衣人道,“我叫杨八哥。”
“八哥?”风儿大声笑了,“我看你倒是一只名不副实的八哥!”
青衣杨八哥也不以为忤,却站起身来,叫了一声,“结帐!”便下楼而去。
风儿一愣,“有趣之人,有趣。”也站了起来,大叫一身,“小二打酒!”
黄昏,夜幕就要降临。
杨八哥不紧不慢地走着,左手握着剑。
那一身青衣仿佛要溶入黄昏的夜色中去。
一声凄厉的夜枭声传来,杨八哥的眼神变冷,心更冷,但握剑的手,握得更紧。
空气似已凝固,这是郊野,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杨八哥的脚踩在草地上的“沙沙”声。
好强烈的杀气。
杨八哥的眼一紧,瞳孔缩小,再缩小,直至只能透进前方三个人影来。
几个宿鸟惊飞起来,给死寂的黄昏添了一丝生气。
杨八哥立定,“各住可是等我?”
那是三个全身黑衣蒙面之人,中间那个应道,“不错。”声音冰冷。
杨八哥却道“那你们可以走了。”
那人沉声问道,“尊架什么意思?”
杨八哥道“你们回去告诉你们主人,这个活我是不会接的。”
那三个不禁看了一下左右,中间之人道,“你不要忘了你是一个杀手,而且是‘天香十二亭’里排名第八的‘无情剑’,杀手就是用来杀人的。”
“那又怎样?”杨
喜欢翻云覆雨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