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灰色的石璧上,左侧刻满了稀奇古怪的文字;右侧米白色的字迹极为工整有序,每一个字无论点、横、竖、撇、捺、钩等笔画均被限定或是扎根于一个方框内,仿若雷池,不可逾越一步。
已经锈色斑驳的铁柱上,更是被青蓝色的小石子刻划上种种不同的字迹。
“省点用,我身上的石子已经没几块了!”一头乌黑秀发的少年小声抗议到,边说边搂紧袖口,以防被人抢走似的。
“呵,呵。”早已就漂白头发的老者桀桀笑着,露出荧黄色牙齿;也不整理那邋遢不堪的衣冠,柳黄的脸皮略有抽搐,眼睛眯成一条直线,笑道:“后辈小子,学着点,这可是平日别人想学都学不到的。“大篆”(石鼓文)、小篆、隶书、和老夫博采众长从先辈那儿总结归纳下来的楷书呀!”(楷书萌芽于西汉,成熟于东汉末年,魏晋以后就大大流行)。
“哦?”少年漆黑的眼珠射出一道墨玉绿似的光芒,神彩奕奕地看了起来。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一日,正当这一老一少钻研学问时,长安城迎来了入冬以后的第一场雪。
地成了水洗白似木板,天早已不发复昔日蔚蓝。人抬眼望去,只见玉石白的云朵儿连成了一片,反整个天都罩成了水晶色。
宫院亭台的石青阶披上了古董白的衣袍,铁血的亭柱之上,原本浅金黄的屋瓦,早已染成米白桔色。
望着银白的一层层叠绕上去的松树衣裳,殿堂内,黄席子上正襟危坐的老者脸色越发显得苍白无力。他直起那原本嶙峋瘦骨的身板,听着殿中侍者的汇报,越听越不是滋味;脸庞铁青铁青的。
“停!别念了!”随着老者一声喝,殿内众人不敢发出一言,气氛静穆,安静且庄严,像灵堂一般无比吊诡。
“说,怎么没人窃窃私语了!”老者烦燥恼怒言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是在想:王司徒,你不过是董卓第二罢了,叫你不赦免李傕、郭汜等董卓余党,叫你独揽大权把持朝政。这下,报应来了,西凉铁骑围住了长安城,看你怎么死的。”
王允一番话说完,意犹未尽,他握紧的拳头,暴起劲黑的筋条,道:“我王家世代忠良,誓死效忠大汉,诛杀董贼全是我的主张,城破之时,让那些董贼的余孽找我来好了!只是,只是……”王允顿了顿,“还望衮衮诸公,守护天子,不要让大汉国祚断绝!”
言毕,王司徒早已热泪盈眶。
长安城终归是被攻破了,尽管有武功盖世的吕布,尽管有散尽家财犒赏守军的王允。
迟了太迟了,吕布奋力巷战也不能取胜,只好带领几百骑兵逃跑。临走之前,被人称为“三姓家奴”的吕布招呼王允同行。王允这时体现了烈士气概,拒绝了,要以自已血荐轩辕。
长安城内,开始下起了“血雨”,先是一滴一滴落在白纸似的地上,然后“哗啦哗啦”地下了起来,涓涓肉红色的水流开始泛起。接着这些血流汇聚结在了一起,此时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一片混乱的街道上,外外都是喊杀之声。
皇宫门前面两边楼上,正潜伏着十几名死士,为首的武士便是夏侯惇。“为俯视敌人,须取高处。”夏侯耳边响起了王诩的教诲,如此,宫中的一举一动,自然明了于心。
鉴于西凉军即将进攻到皇宫一带,王允自不会放过属于董卓党羽的蔡邕(真冤枉),和狂颠乱言的王诩(装逼的代价)。
当看到廷尉的车子从皇宫驶向廷尉府方向时,等候多时,凝视许久的夏侯惇下达了命令,“这是唯一的机会,王诩贤弟,你要活着呀!”夏侯惇心中默想。
“杀!”随着一声,死士尽出,廷尉近在眼前。夏侯惇率人如猛虎下山,大步向前,一阵撕杀后,除了生擒的廷尉,余者朝廷随从皆死。
明晃晃的刀光之下,廷尉屈服了,他成了“带路党”,由于“老马识途”的缘故,夏侯惇率人顺利地砸开了开井的牢锁,将王诩和蔡邕带出了廷尉府。
可是危机尚未过去,城内充斥着烧杀抢掠的西凉军。
时间没多少了,如果不能于今日出城,面对大家的只有死亡。
夏侯惇一行人不少沉尸血泊之中,弓矢刀光错综纷乱,左挡右杀开血路,王诩和蔡邕如有鬼神护佑一般并未受伤(保护他俩的人成了人盾)。
“请问您的府宅在何处?”早已面容憔悴的王诩看着枯黄干瘦的蔡邕道。
所有人都愣住了,尔后,其中几名浑身是血的死士对王诩更是怒目而视。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现在我们就这点人,要冲出去被西凉军团团围住的长安地,无异于送死!”王诩顿了顿。
进入了风雪包裹的蔡府,众人看到几名西凉军正在砍杀府内男丁,其中一名西凉军卒正欲对女子施暴。
王诩本为弱质书生,但是此情此景不由激起他男儿血性,他拿过死士的刀,向那名西凉畜生掷去。
也许是那名西凉军卒注意力都在那名女子身上,被这出奇不意的一刀刺了个后透心凉。
夏侯惇见此状,立马带人动手,将蔡府内的西凉畜生杀个干干净哪净!
蔡邕扶起那名劫后余生的女子,她看着形如枯槁的蔡邕,颤声问道:“是…是…是父亲大人吗?”
蔡邕眼珠子湿了。
“好了,大家稍稍休息一下。”夏侯惇对手下言道。
“且慢!”王诩用手掸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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