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迄今为止,李萌坚尚未接触到一点武侠江湖的独特世界毕竟李家是一个正正经经的商人世家,但没接触过并不代表不存在。
密林深处,木屋外,坟旁,二人对峙。既无蝉声,也无鸟鸣,一片死寂。微风吹过,一片绿叶夭折般飘落,在风的作用下贴着坟头上的石碑,一顿一顿地缓慢滑落,似是怀着对生命的无限倦恋。碑上赫然几个大字“至爱吾妻杨婷茹之墓——祁赫天泣立”。班驳的阳光,撒在对峙二人的脸上。一位白衣老尼,平静的脸上隐现杀机。一名灰衫中年男子,悲哀、愤怒、绝望的神情混杂在仍算英俊的脸上,根本分不清是什么。灰衫人悲声道:“七年,七年了。师太仍不肯放过在下?”白衣尼平静而有力地答道:“魔教妖孽,为害武林,人人得而诛之。”“在下已退出魔教,退隐山林,何来为恶一说?”“以前的旧帐尚需清算。你拐走我徒儿一事,也未了结。”“恐怕最后一句才是关键吧?大义压人,所谓正道之惯技,师太亦不免俗。”“任你狡辩,但今日须得了结了你。”“哈哈,照师太的意思,祁某必须死了?”“这是你自找的。”“哼,祁某隐退,非是怕了你。当日离去时,易弄碎送给茹儿的那一掌,我是定须奉还的,奈何茹儿到死也不肯要我找师太报仇。茹儿啊,如果泉下有知,你也该看到了,这是你师父自己找来的。”祁赫天望向门口的七岁女娃,坚毅的表情又软了下来,“茹儿要我好好照顾女儿,我答应她了。”“扑通”一声,祁赫天跪地道:“求师太放过我父女,我们终身感师太大德。”“除恶务尽。你父女两个,我都不会放过。”“祁某或许技不如人,却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至多弄个鱼死网破。师太莫要逼人太堪!”“还有废话吗?”“好狠的贼秃!”祁赫天猛地起身,向前急冲;长刀曳地,带着火花和尘土,向白衣尼撩去。见白衣尼一个旋身射过,借旋转之力挥出一剑,祁赫天一拧腰,原本上撩的刀借势横扫。刀剑相交,白衣尼功力略胜半筹,祁赫天却胜在沉猛的刀势。两人身形一错,刀剑刃口的磨擦发出刺耳的尖锐声响。白衣尼的枯叶剑法已是施展开来,带着阵阵肃杀之气,如秋风扫落叶般席卷着它认为应当凋零的事物。祁赫天的裂日刀法也毫不逊色,随着一股有去无回的惨烈气势铺展开来,招招有力,式式沉猛,堪堪敌住白衣尼的宝剑。打斗了百十个回合,祁赫天的手开始发麻,气息也渐渐浑浊了,却见白衣尼似仍有余力。料想再过一会儿,功力不济之时,必然会露出破绽以致败北。必须造成一个互拼之势!他内息稍敛,攒了全身力气,双手握刀,运起十二成功力向白衣尼劈去,却是不顾白衣尼早前递出的宝剑了。白衣尼还是快了一步,在撤剑横挡之前,剑尖轻轻挑破了祁赫天肩头。随着这记强力碰撞,白衣尼的宝剑“喀嚓”断了,祁赫天的刀也震飞了出去。祁赫天毫不迟疑,进身推掌,比师太快了半拍。当师太弃了断剑,双掌慌忙迎上去时,仅聚起了五成力道。祁赫天差一点就要将师太击飞出去时,师太终是强忍着缓过劲来。双掌抵在一起,成了比拼内力之局。稍逊半筹的内力尚在其次,肩头的血流个不停,却成了祁赫天的致命伤!心中焦急,却也没有办法。林中又静了下来。不一会儿,听得附近有响动。两人不敢分神,仍在僵持着。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了下来,又听到“悉悉簌簌”的脱衣服声。再后来,便是一粗一细两种嗓音“嘿——啊,嘿——啊”的用力声和满足声不断传来。祁赫天已然明白,有人来这林中tōu_huān。白衣尼脑子却一时没转过来。突然想起当初发现徒弟和祁赫天在一起时,他们做着男女之事,也是发出的这种声音。当时她却被这异的旖ni场景所吸引,躲在外面偷看,身子没来由地发热,耳红心跳了好一会儿,直二人事毕,才跳进去将两人捉奸在床。想着那动人的情景,白衣尼不禁又qing动起来,心神他顾,以致功力一窒。本来祁赫天已快支撑不下去了,这时感觉压力骤减,急提内力,一鼓作气攻入了白衣尼的五脏六腑,将她炸得血肉横飞,只剩了一下碎肉。祁赫天倚在树旁,封住流血的伤口,苍白的脸色显示已他失血过。可叹白衣尼一生清修,最终却因一时欲念毁了这身道行。
祁赫天扭头向吓呆了的女儿惨笑道:“莲儿你看,爹为你娘报仇了。”然后吃力地捡起地上的刀。刀已变得如此沉重,以致于他必须用两只手才能握住。但他必须握紧。他一步步小心地向着救他一命的声源处逼迫。他必须将那两个人干掉,否则,他杀死白衣尼的消息一传出,定会引来新一轮的追杀。他不可以过这种亡命生活,因为他还有个女儿。他得好好照顾她。他答应过茹儿的。近了,又近了。他聚起最后一丝力气,冲到近前举起刀,却见一名华衣少年正靠在树后大便,惊恐的大眼直盯着自己手中的刀。祁赫天的刀劈不下去了。这戏剧性的一幕惹他发笑,以致耗去了最后劈刀的力气。两眼一黑,失血过多再加脱力,令他晕倒在地。
那蹲在地上大便的华衣少年正是李萌坚,变声期的嗓音粗细混杂,的确容易给人造成错觉。他见一名男子凶神恶煞地举刀欲砍,吓得连飞流直下的稀屎都止住了。那男子晕倒后,他才松了口气,骂声“疯子”,下面如开闸的洪水般再次喷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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