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为了更苏的婚事,我决定马上去一趟左御事家。
接到我回访的消息,左御事很高兴,早已在门外等候,在他旁边,站着我事先吩咐前来传达消息的覃达。
左御事迎上前来,拉着我手,很激动的样子:“神使大病初愈,就来光临寒舍,敝官高兴得很!”
手被他拉住,只能象征性施了个礼:“御事大人先后两次探候敝使,感怀备至,今天特前来表达谢意。”
覃达和纳日呙将左御事家大门推开,分立左右,我和左御事随后进入。
左御事的府邸没有我想象的奢华,洞厅也不大,但陈设精巧而雅致,屋内家具台案大多利用天然钟乳石和洞壁石制作,沧桑古朴中透射出主人的学识修养。
屋内还有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在伏案看书,见我们进来,忙站起身来,朝我们深鞠一躬,左御事介绍道:“这是犬子蒙通,是个爱学习的孩子,今后还望神使多多指教。”
我走进蒙通,拿起桌案上的书,却是一本《电机原理及运用》,便苦笑道:“这种科技的东西,我是一窍不通啊,恐怕帮不上忙了。”
大御事并不见怪,似乎早知道我的深浅,淡淡笑道:“我也想他学点文学和历史,将来能够为治理巴国多做贡献,可他说巴国真正需要的是外面的科学技术,您说我们这里谁懂这些啊!”
我拍拍蒙通的肩,鼓励道:“年轻人有这样的钻研精神,值得鼓励,要是能够……”我心想要是能够到外面去留学就好了。
却不料左御事早已猜到我的用意,皱眉说道:“神使的意思是要是能够到外界去学习就好了,这不,他天天扭着我要当外使。”
我趁机凑合道:“这是好事,难道御事大人办不到吗?”
左御事摇摇头,叹道:“全国的外使数量总计不过三十人,各洞主长老的儿子就占了大多数,剩下几个名额要留给那些有特殊才能的民众,犬子不过十三岁多,又没有特殊才能贡献,怎可贪占指标?”
忽然想到一件事:“对了,巴国不是引进了两位水电专家吗?何不让蒙通跟他们学学。”
左御事答道:“这个我早已想过了,他们皆为外界之人,若家人频繁与其接触,恐让人生疑,又给人以权谋私的嫌疑。”
没想到身为巴国重臣的左御事如此大公无私,不由心生敬意:“大人身为巴国重臣,巴王爱卿,从不以权谋私,真是令人敬佩。”
左御事摇摇头,苦笑道:“我虽身为左御事,排名大祭司之后,右御事之前,但其实很多事都只有建议权,如今形势微妙,更不敢假公济私了。”
我又试探着问:“大人官居左御事,又深得巴王信任,怎么说凡事只有建议权呢?”
左御事脸上立即露出尴尬的神色:“神使难道不知,巴国的传统,国之大事,都得由大祭司占卜决定,后来巴王坚持推行洞主长老协议制度,大祭司已经做了很大让步,巴王也不好得寸进尺了。”
听左御事一席话,才知道巴国的实权实际上掌握在大祭司手里,与绝谷之巴类似。但是与绝谷之巴不同的是,这里的巴王似乎更聪慧强硬、锐意进取一些。若假以时日,谋划得当,一定是一位杰出的明君。
可是进入地穴以来,大祭司一直待自己不薄,而作为大祭司心腹的大探事亦对我频频示好,恩惠有加,自己又怎么好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呢?
于是对左御事说道:“敝使认为,巴国当务之急,是怎样在维持现状的基础上,加强对阴河和圣海污染的治理,解决鱼类死亡的问题,这直接影响到巴国的食物来源和生存。”
左御事摇摇头,说道:“神使想得简单了,如果不加大外使数量和引进力度,治理污染的人才和设备如何得以进入巴国,若单靠偷盗绑架,终非长久之计,一不小心,则可能暴露巴国行踪,祸害无穷。”
我想到自己曾给警察暗示过防止迷烟的线索,自己也曾将计就计捕获了两名外使,所以左御事的话不无道理,若被那警察侥幸抓住两名外使,还真可能暴露隐藏了两千多年的巴国,但一时半会儿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便问左御事道:“不知御事大人有何打算?”
左御事似乎胸有成竹,答道:“我心里有一个计划,神使大人精通外界文字和语言,可以在巴国开设一个短期训练班,组织聪慧好学之少年十余名,将外界语言文字传授与他们,然后授予他们少年特使的身份,到外界之学校学习现代技术,学成归来后即可报效巴国,解决巴国面临之困境。”
我终于明白了左御事频繁造访我的真正意图,但心想他这个计划还真是能够解决问题,但也存在很大的潜在危险:“大人怎么能够保证这些出去学习的少年都能够回到巴国效力呢?难道不怕他们被外面的花花世界所迷惑?”
左御事果断地回答道:“外界虽然繁华,但亦有饥寒交迫之人,生存压力很大,而我巴国国泰民安,衣食无忧,又有洞海奇景,若再引进些外界之先进技术与电器,譬如电灯电视,便不亚于人间天堂,我巴国子民岂有贪念外界的道理。”
我好奇地问:“御事大人怎么知道外界这些事情的?”
左御事笑道:“身为管理国家的重臣,还是需要一两个心腹外使的,不然就成瞎子了。”
我也笑道:“看来在这里,只有我才是真正的瞎子了。”
左御事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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