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客人在陈家逗留的,一些与陈家特别亲近和身份非同一般的客人还是被陈家请进了内堂的。
郑玄和蔡邕当然也就属于这样身份非同一般的客人,他们出现在灵堂里的时候,陈寔所有的儿孙都被惊动了。
郑玄和蔡邕是何等身份?虽然他们现在并无官身,可是在学术界的地位,他们可以称得上是大汉的泰山北斗了,尤其是陈寔去世后,能够在学术地位上与郑玄、蔡邕二人相比的人就寥若晨星了。
郑玄和蔡邕联袂而来,又皆身带重孝,这对陈家来说是极大的尊重了,自然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了。
当下,陈家的儿孙由陈寔的长子陈纪带领,齐齐迎了上来。
陈纪与郑玄的年龄相仿,如今也是六旬老人了,他也是在学术地位上能够与郑玄、蔡邕相提并论的少数几个人当中的一个了。
郑玄、蔡邕与陈纪等人见了礼,道了节哀,可是不道节哀还好,这一下陈纪又是哀哀哭泣了起来。
按道理说,陈纪自己也是六旬老人了,而陈寔更是八十四岁了,这样的年纪去世,在很多地方都被称为白喜,陈纪不应该如此哀痛,可是陈纪生性至孝,与父亲的感情十分深厚,他到现在都还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其实陈寔在家里的身体一直都很不错,上一次王衡来拜见他的时候,他便是思维清晰,头脑敏捷,身体也很硬朗,一顿能吃一大碗饭,就在他去世的头一天,他还照样吃了不少饭照常去休息,可是第二天早上,陈纪去给父亲请安的时候,便发现父亲已经溘然长逝了!
陈寔死得也十分安祥,算是寿终正寝了,可是陈纪总是抑制不了心中的哀痛,看到比较亲近的客人来了,他总要哭泣一会儿,这些天来,陈纪与上次王衡见到他的样子已经像变了一个人,形销骨立。
眼看陈纪哭得太过哀痛,而且他显然已经哭了好几天了,饮食起居都不规律,身体都已经支持不住了,眼看他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郑玄、蔡邕连忙安慰他,陈纪的儿子陈群将父亲扶了下去。
郑玄、蔡邕带着王衡等晚辈在陈寔灵前跪拜,又将带来的布被等物送上,这才退出了灵堂,陈寔的其他几个儿子将几人让进了内堂休息。
内堂中,已经坐了不少人,看到郑玄、蔡邕进来,他们一起站了起来,迎接郑玄、蔡邕二人。
这些人中,王衡倒也认识不少,荀爽、荀衍、荀谌、荀彧、刘焉、袁绍、陈琳、钟繇、辛评、辛毗、郭图等人皆在其中,还有一些人王衡便不认识了,不过看起来也都气度不凡,显然也是非同一般的人物。
荀家之所以来了这么多人,也是因为荀陈二家乃是姻亲,陈寔的夫人便是荀家人,有这样的关系,陈寔又是颍川之望,荀家人当然是能来的都要来了。
而辛评、辛毗、郭图等人之所以能坐到内堂,也是因为陈家与他们族中也有姻亲关系,陈寔八个儿子,还有几个女儿,陈寔也是个很会借势的人,他有了名声之后,自然与这些颍川大族广为结亲。
也正是陈寔此举,让陈家开枝散叶,正式迈入了颍川望族之列。
陈寔的第四个儿子陈谌名声甚大,他上前为郑玄、蔡邕一一介绍堂中众人的身份,王衡听了这些人的名字,也觉如雷贯耳。
这些人中,有少府杨彪、颍川名士韩融、北海名士孔融、荀彧的族兄荀绲、荀彧的族侄黄门侍郎荀攸、袁绍的叔叔袁隗和弟弟袁术等等,再加上王衡认识的那些人,在座的这个阵容已经足够惊人了。
袁绍、陈琳是代表大将军何进来给陈寔吊孝并致悼词的,其谥曰:“征士陈君文范先生,先生行成于前,声施于后,文为德表,范为士则,存晦殁号,不两宜乎。”
这悼词是出自陈琳的手笔,何进赠给了陈寔一个谥号“文范”,给了陈寔以极高的评价,这也算是比较官方的评价了,对陈寔的一生算是盖棺定论了。
众人将郑玄、蔡邕迎进内堂之后,公推蔡邕替陈寔撰写碑铭,蔡邕是本朝第一辞赋大家,哪怕是在座的孔融、陈琳这样以辞赋而闻名的才子,在蔡邕面前也只能甘拜下风,他们也都心甘情愿的推举蔡邕撰写碑铭。
蔡邕这一辈子也不知道替多少人写过碑铭了,他写的碑铭几乎每一篇都是传世名篇,而他也能根据不同的碑主,行文或骨鲠或清允,语言或雅致或清婉,叙事质朴简要,抒情文采斐然,情辞并茂,撰写碑铭虽多,却无一相同。
这也是无数人都请蔡邕撰写碑铭的原因了,今天既然蔡邕到场了,这件事情就非他莫属了,蔡邕对陈寔的生平又十分熟悉,写这篇碑铭也是信手拈来了。
蔡邕没有矫情推辞,他拿起陈谌准备好的毛笔,沉吟稍顷,便饱蘸浓墨,开始在铺好的白纸上书写起来。
众人都屏息看着蔡邕书写,只见他笔走龙蛇,不过片刻之间,便已经把一篇碑铭写就,洋洋洒洒数百言。
一边围观的孔融摇头晃脑的将碑铭念了出来:“先生讳寔,字仲弓,颍川许人也。含元精之和,应期运之数,兼资九德……及文书赦宥,时年已七十,遂隐丘山,悬车告老……大将军吊祠,锡以嘉谥,曰:征士陈君……文为德表,范为士则,存晦没号,不亦宜乎……乃作铭曰:峨峨崇岳,吐符降神,于皇先生,抱宝怀珍,如何昊穹,既丧斯文,微言圮绝,来者曷闻,交交黄鸟,爰集于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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