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鹏沉默一阵,低声道:“我现在身边女人很多,没脸再跟你谈感情了。”
杨丽丽仍然低着头,却向白鹏挑起大拇指:“大哥!您真有魅力!”
白鹏蓦然间有些哽咽:“可是我特别怀念,我只有一个你,一心一意守着你,每天上班下班,看电视说笑话,日子平淡,又没钱,可是……我就是特别怀念……我说不清这种感觉。”
“啥感觉?靠我养着,吃软饭的感觉呗!”杨丽丽终于抬了头,盯着白鹏,然后愣了愣,“哟?小样的还哭了?不知道的以为我欺负你了,娘们兮兮的!”
可是,她自己也不留神掉下一颗泪珠,连忙转身,悄悄拿袖子去擦。
白鹏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擦去泪水,挤出笑容:
“我现在是跟苗莉在一起了,但当初你捉|奸的时候,我和她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如果不是你那么一闹,把我赶走,我现在可能还跟你踏实过日子,也没有后来那么多血雨腥风……”
“小样儿!整了半天都是我的责任呗?”杨丽丽大步走来,抄起了白鹏面前一瓶啤酒。
白鹏第一个念头是她要拿瓶子砸人,结果人家只是仰天痛饮,一口气灌下整整一瓶。
屋角的服务员小姑娘抬起头,有些好奇地用惺忪睡眼看过来。
杨丽丽将空酒瓶一顿,伸手指着她:“看什么看!睡你的!不许东张西望!”
小姑娘慑于老板淫威,立刻伏回桌上,就算睡不着也不敢抬头了。
白鹏面前一共三瓶啤酒,自己喝了半瓶,结果此刻被杨丽丽一瓶接一瓶全部干下。然后她略有些摇晃,指了指门口:
“酒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白鹏叹了口气,缓缓起身,看了杨丽丽一阵,毅然转身出门。
这回换成杨丽丽愣住。几秒钟后,她飞奔到门口左右张望,却已不见白鹏的踪影。于是,酒劲上头的杨丽丽摇摇晃晃坐倒在台阶,双手蒙脸,将头埋在了两膝之间。
就在这时,白鹏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在杨丽丽肩上一拍,笑道:
“舍不得我走?”
杨丽丽猛然站起,紧咬牙关,一把抓住白鹏衣襟,将他拉回店中,一直推到屋子角落,然后扑进他怀里,死死抱住,“呜呜”地哭,喷着酒气大喊:
“我就是舍不得你走!我是傻比!我就是个死要面子的傻比!你快骂我,骂我傻比!快点!”
白鹏被她惊吓了,一时不知所措,无言以对。
杨丽丽继续哭喊:
“傻比才赶你走!傻比赶走你了天天后悔天天哭!傻比还死撑着不接你电话!你特么也不道个歉,傻比下不来台!我特么就是个母傻比!呜呜呜……”
白鹏无奈在她背上拍了拍:“你喝多了?”
看那个装睡的小服务员已经从桌后起身,蹑手蹑脚溜向后厨,白鹏喊道:
“喂!站住!去帮你们老板倒杯热水!”
小姑娘点点头,吐了吐舌头,笑着跑开。
杨丽丽哭了一阵,渐渐缓过来,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推开白鹏坐回桌边,但是再看过来的眼神已经变得情意绵绵,再无起初的凶狠。
白鹏索性坐到她身边,继续搂住。她也不反对,靠在白鹏怀中仰望着他,抽着鼻子笑道:
“你现在过得好吗?”
白鹏挠挠头:“还……还可以。”
“别死要面子硬撑着!”杨丽丽水汪汪的眼睛满是柔情笑意,“缺钱了找我拿。”
“我不吃软饭!”
杨丽丽嗤嗤笑了一阵:“软饭多香,不硌牙。我乐意养你,你不能一辈子混黑|道,这店有一半算你的,和我一块干,等挣着了钱,再开分店,让你当总经理!”
这时小服务员送了水来,杨丽丽撒娇要白鹏喂,白鹏也就笑眯眯拿起杯子,两人迅速变回过去那种恩爱情景,白鹏回忆自己流浪街头被美女收容,心中的感激温暖,以及渐渐爱上这个坏脾气美女的往事。
杨丽丽则笑着提起当初白鹏种种傻事,例如被电视惊呆,还企图钻进电视后盖,想要瞧瞧屏幕上的美女藏在哪里。既然丽丽说他傻事,白鹏就说她糗事来回击,例如遇坏人袭击,为白鹏奋勇挡枪却给吓尿,裤子还是白鹏洗的。此话一出,杨丽丽奋力来捂他嘴。
两人就这样嘻嘻哈哈聊到黄昏,杨丽丽的醉意也渐渐消退,红扑扑的小脸恢复了正常。
可惜,总有人不识好歹,临近饭点,先进来的不是客人,而是一伙小混混,几个人分开,各踞一桌,拿菜单看半天只点一盘花生米。显然,这是黑社会给饭馆捣乱的常用伎俩,敲不到保护费就占你几个空桌,一盘花生米吃一整晚,让真正的客人没地方坐。
服务员小姑娘一脸畏惧,跑到老板身旁求援。
杨丽丽叹了口气,对白鹏低声道:“最恨你们这些收保护费的!”在她概念中,白鹏既然“混黑|道”,自然从事的也是相似勾当。
但她压根不打算给钱,女侠气质乍现,起身高喊:“来人!”
厨师和配菜工也不是第一回面对这种事,都提着菜刀从后厨冲出,站在了老板身后。一般打工的未必乐意为老板拼命,但老板是大美女就另当别论。
杨丽丽拿着菜单,用后面加了两个零,扔到混混面前:
“我这花生米有点贵,美国圣地亚哥原装进口,您确定要消费?”
混混大怒:“花生米卖五百一盘?我上物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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